沒有方向,隨風而動。當有一天風絲捨棄了它,它便會零落在泥土中,染上斑駁的痕跡,被遺忘。

“五月,你看那雪白的絲絹,它現在棄我而去。當有一天,風絲有幸將它帶回,可它也不是如今這般模樣。所以,不用強求什麼,你回去吧!”低沉的嗓音中透著一股憂傷,和難以訴說的複雜心緒。

姬五月不住的搖頭,目光可憐的看著安陵,急切的說道:“我不要回去,為什麼,我找了你那麼久。就算回去,你也和我一起回去。”

“我不會回去了,你走吧!”安陵再次沉聲說道。

“我不明白,為什麼?那是你自小生活的雲闕仙宗啊,那裡有養育教養你的師傅,那麼多師兄師妹,還有我們一起種的桃林,還有我,你為什麼不願回去?”姬五月心中迷茫、她不明白,為何安陵哥哥不願回去,一走就走了那麼久。

“姬五月,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這些東西事情就讓他埋葬歷史的塵埃中吧! ”安陵語氣清淡薄涼,不曾回首。

“安陵容,那我算什麼,你喜歡的時候就捧在掌心,不喜歡時,就棄如敝履。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我找了你,那麼久,那麼久,久到我都忘了時光是否流逝。”一滴眼淚滑落,白瓷般的肌膚仿若泡沫,一碰就會破的脆弱。

初春時,我走過小溪,走過山川,走過陰鬱叢林,那裡芳草萋萋,卻唯獨沒有你的聲音。我只聽說,你曾來過這裡,我正在追尋你的足跡。

苦夏時,我走過山谷,走過丘陵,走過百花從中,那裡群芳爭豔,卻惟獨沒有你的容顏,我只聽說,你曾路過這裡,我正在追存你的背影。

深秋時,我走過原野,走過果園,走過四海農田,那裡人影綽綽,卻唯獨沒有你的身影,我只聽說,你曾住在這裡,我正在追尋你的往昔。

寒冬時,我走過冰河,走過雪山,走過山野小院,那裡梅香陣陣,卻唯獨沒有你的眉眼,我只聽聞,你曾駐足這裡。

“是很久了,很久到我經歷了很多,也遺忘了很多,五月,就這樣吧!”安陵聲音有些疲憊,暮然回首,卻看見那滴清淚,如同落在他的心間。

姬五月卻惱怒異常,她走上前幾步,眉眼幽怨的說到:“安陵容,你真的不同我回去,那我,那我就去找大師兄把你綁回去!”

心中驀然一窒,如同萬千銀針穿透而過,又極有快,來的那麼迅速。他漆黑的眸猶若不見底的深淵,聲音中帶著絲絲壓抑。“姬五月,那你就去找你的大師兄吧!這裡不需要你,走,快走。”

淚水傾瀉而下,猶如訣別。裙角翻飛,青絲負累,都快的來不及看清哪一訣別的背影。

風過無痕,帶著微涼的雨遍撒蒼穹。本是無根之物,落在肌膚間,卻又纏綿而多情。

安陵抬手擦拭眉間的水跡,點點水潤,無人知,那究竟是蒼天的淚水,還是他眉眼中的清水。

“姬五月。”短短的三個字,一個女子的名字,卻讓他如此掙不開,放不下。

“安陵容。”

一道清喝,若一道極光,照亮了整個沉寂的世界。

安陵驚訝的抬起眉眼,看向去而復返的女子,俊秀的容顏,有些呆楞。

“這個還你。”女子伸手向前,遞出一樣事物,竟是她隨身攜帶片刻不曾捨棄的琉璃劍。

劍身璀璨透明,在落陽下折射出五彩斑斕的光線,那光線竟似乎有熱度,灼傷了他的眼。安陵的手指僵硬的身側,心底的聲音告訴他,‘接過這把,你便和從前再無牽絆。“可是身體的本能去抗拒著自己心底的思想。

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

同居長幹裡,兩小無嫌猜。

安陵容第一見到姬五月的時候,是在雲闕仙宗的流雲山上。那日,師傅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