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對著她的男子則看不清楚面容,但身材高大偉岸,穿著一件鴉青色的軟緞直身長袍,手裡提著一柄寒光四射的劍。穿窗風吹過,輕薄的衣衫緊貼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他堅實的肌肉和非常漂亮的倒三字形背肌的輪廊,充滿了陽剛的健壯之美。

那個跪坐在地上的男子臉帶愧疚地說道:“世兄,是我對不起你,也是我要她和我一起走的,要殺要刮我毫無怨言。只求你放過紫蘇,她,她只是受我牽連……”

被他抱在懷裡的女子聽他這麼說,立刻張開了眼睛。

顧夕顏被震住了。

那女子的眼睛清澈澄淨,如麋鹿般閃爍愴惶之色。她伸手緊緊地捂住了那男子的嘴巴,哽咽的說:“少卿,要生我們一起生,要死我們一起死。既然被他找到了,我總是要和你在一起的,還說這些話幹什麼!只是傷我的心罷了……”

被那女子喚作“少卿”的男子聽了她的話,竟然滴下了兩滴眼睛,緊緊地握住了捂在他嘴上的那雙纖纖玉指,不住地點頭。

背對顧夕顏的男子卻發出一聲冷哼,語帶諷刺地說:“真是郎情妾意啊!”

“少卿”聞言,臉色一紅,眸中閃過羞慚之色,可抱那女子的手卻更緊了。

那女子卻掙扎著從“少卿”懷裡站了起來,戰戰慄慄的,如秋風中的落葉般抖著,目光卻閃爍著堅定的絕然,她給背對著顏夕顏的男子恭恭敬敬地伏地叩首,聲音幽怨地說道:“我嫁到齊家十年,您待我恩重如山,我縱死無憾……只求您看在方侯爺的份上,饒了少卿吧!我和他青梅……從小就認識,他只是一時糊塗……”

“不,不,不!”被那女子稱作“少卿”的暖潤男子起身去扶那女子,動作輕柔,好象那女子是一件什麼珍貴寶物似的,“世兄,是我,是我……”

背對著顧夕顏的男子抑天低笑,聲音悲愴而戚涼:“世兄,不誰當!奪人妻子……這樣的世兄,試想世間有誰敢當……”

“少卿”和那女聞言俱低下了頭顱。

三語兩句間,顏夕顏已聽得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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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丈夫追拿與情人私奔的妻子!

別人的私事,還是少管為妙吧!更何況,男女之間的事是最說不清道不明的,不是誰摔了誰的杯子那樣有一個對錯的標準的!

顧夕顏想著,就伸腳想在樹上找個支點溜下樹去。可她剛一動,那位“丈夫”就好象感應到了什麼似的,突然轉過頭來朝顧夕顏趴著的方向望了過來。

顧夕顏下意識的低頭一縮,可又禁不住好奇地仰頭打量,想看看一那丈夫是個怎樣的人。

就一眼,顧夕顏就怔住了。

那位“丈夫”長相英武粗獷,和叫“少卿”的男子截然不同的兩種人。如果說“少卿”讓人聯想起那春風冬日那些柔軟溫和東西,“丈夫”則讓人聯想起岩石刀劍那些堅硬鋒利的東西。他兩條濃黑的劍眉在額間蹙成了一個“川”字,微薄的唇緊緊地抿著,眼宇間滿是疲憊,神態卻非常剛毅,目光深邃而銳利,輕輕的一撇,顧夕顏就立刻感到了一股逼人眉睫的殺氣。

顧夕顏心中一凌,難道自己的偷窺被發現了?

她象石像一樣僵在了樹上

誰知那位“丈夫”卻很快將目光轉了回去,顧夕顏一時又拿不定主意那位“丈夫”到底看到了她沒有。

這男子太危險了!

聽八卦歸聽八卦,管閒事歸管閒事,可不能因此丟了性命。

“丈夫”的目光轉過去後,顧夕顏開始哆哆嗦嗦發抖,決定等手腳略微靈活了些就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那位“丈夫”回過頭去後,用劍指著自己的妻子:“葉紫蘇,我只想問你一句,你可知道你放棄的是些什麼嗎?”他的聲音隱隱含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