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爺,現在情勢有些失控啊。”衛莊臉上閃過一絲緊張,“我看他們只需要一個人衝動一下,一堆人都得衝上來。”

裴紹南臉色嚴峻,“如果萬一真的起了衝突,衛莊,你帶著王妃他們先走。”

“小侯爺。”楚媚望向他。

裴紹南也回頭看她,“現在說什麼都沒辦法解釋,我知道你武功不低,但是如果你出手,就是得罪了這裡所有的人。所以你必須撤走,也是為了你的安全。”

四目相對,一切盡在不言中。

“給你添麻煩了。”楚媚低垂下頭。

裴紹南手中的摺扇輕輕敲了敲她的手背,“不麻煩。不過阿媚,如果再有下次,不論這個人是誰,你先告訴我。因為我們誰也不知道,到底誰會想要傷害你。”

從蘇綾扇口中,他已經知道,楚媚最開始會保密的原因,是因為林初柔說孩子是他的。

當然了,一直到事情發展到如此地步,楚媚都沒有對外說出這件事,也不許旁人說。

裴紹南知道她即便是到了這步田地,還是想保護他。

而一樣的,到了這步田地,他也還是想要保護她。

看見楚媚弱下了氣焰,不少人例如歐陽萱柯晴枝陳芊芊都覺得非常解氣,一個個更加囂張。

只不過看見裴紹南擋在前面,還是覺得礙眼。

就在情勢一觸即發的時候,宴會門口傳來一個冷酷的聲音,“吵什麼吵!”

眾人齊齊回過頭,就看見一襲墨衣的拓跋諶站在門口,他身形碩長,挺拔英俊,披著一件純墨色的披風,身上還有些許雪花,英俊的臉上冷酷而邪魅,桀驁的眉峰微微揚起,深邃的眼眸望著眾人,猶如九天寒冰。

一時間,眾人噤若寒蟬。

拓跋諶就是有這麼一種氣勢,能夠讓人一瞬間喘不過氣來。

“諶哥哥,你來了。”歐陽萱率先一步迎上去,望著他笑吟吟道,“大家正在請求處罰楚媚。”

柯晴枝也上前一步,說道,“王爺,楚王妃害死了林夫人腹中孩子,引得群情激奮。所謂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若是不罰,未免顯得未免北宸王府仗勢欺人。當然了,若是王爺有異議,想必也沒人敢違抗。”

“不怪楚王妃,是我自己的錯,沒有發現懷孕。”林初柔楚楚可憐。

拓跋諶掃了眾人一眼,目光在楚媚臉上略略停頓,望著林初柔道,“確實,你的錯。”

眾人譁然。

不是吧,楚媚都害的林初柔沒了孩子,北宸王竟然還這麼光明正大的維護她。

見到拓跋諶的第一眼,楚媚就不自覺的鬆了口氣。也不怕群情激奮了,也不想等會是不是該跑路了,由衷的露出了一個笑容。而裴紹南在看見拓跋諶那一刻,也不動聲色移開一步,讓開距離。

楚媚一步步走向拓跋諶,她知道他肯定相信她的,這一點自信和默契她有。

站在拓跋諶面前,望著這一張熟悉的臉,其實這段時間拓跋諶很忙,他們有好幾天沒見了,沒想到再見面,竟然會是這樣的場景。

最終,楚媚也只是伸出手,輕輕撣了撣他身上的雪花,說道,“王爺,怎麼出門也不打傘,披肩都溼了。”

“來的急了,怕趕不上。”拓跋諶說著,一手攥住楚媚,看著眾人道,“你們剛才那麼激動,非要懲治本王的王妃。以下犯上,本王懶得計較,倒是要問你們,誹謗皇親,什麼罪名?”

歐陽萱等人不明所以,不知道拓跋諶到底什麼意思,一時沒人接話。

蘇綾扇到底大家閨秀出身,還記得新晉刑律,立即答道,“誹謗皇親,罪該拔舌。若是情節惡劣,造成重大後果,可斬。若是有同夥者,視情節嚴重同處。”

“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