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穆若桐,但其實姓木,是煦親王母家那邊最後剩下的女人,我沒說錯吧,皇后娘娘。”

穆若桐握緊拳頭,“原來你們早就知道了。我輸在你手裡,不冤。”

“從皇上看見那副煦親王的畫像開始,你就已經輸了。皇后娘娘,現在,你可以安心去死了吧。你死了,正好讓裴家查到你其實是煦親王的人,到時候裴瀟瀟的死,也就賴不到皇上身上了。”姚蔓蔓冷笑看著她,“你想讓裴瀟瀟死在我手上,到時候讓皇上和裴家反目,你真的以為,我會如你所願?”

“裴瀟瀟她該死,但是,裴家,只會跟煦親王反目。”

穆若桐慘淡一笑,從主動說為拓跋宏娶妃,就是為了讓裴瀟瀟入宮,就是為了害死裴瀟瀟嫁禍給皇上,所以之前才會挑撥姚蔓蔓動手。

但是沒想到姚蔓蔓真的動手了,卻把裴瀟瀟的死嫁禍在她的頭上。

事已至此,虧自己還以為,皇上能夠相信我?怎麼會呢,皇上只會以為是我害死了裴瀟瀟,因為我可是煦親王的人。

穆若桐端起面前的毒酒,一飲而下。

她是木家最後一個女兒,木家滿門忠烈,卻死絕了。她不姓穆,而姓木。

嫁給拓跋宏,只是因為煦親王的一個命令。身份偽裝的完美無瑕,但是她的愛情,卻滿是破綻。

她打心裡喜歡的那個人,就在那副畫上。那幅畫還是年少不更事的時候,她親手畫的。

那時候的拓跋煦,就已經是一個溫潤如玉的翩翩公子。他的笑容溫柔如水,為了那樣的笑,穆若桐可以付出一切。

她從小時候就開始喜歡他,喜歡了自己整整一個人生。

為了他,做什麼都是心甘情願。哪怕他要她嫁給一個根本就不喜歡的人。

“木家為了新晉王朝死光了,可是我父皇卻從未喜歡過我母妃,他從頭到尾都只是利用木家為他打下這個江山。他喜歡的只是那一對李氏姐妹,他喜歡的只是太子和皇長子,他的眼中以前沒有母妃,現在也不曾有我。”

“我母妃至死都沒有恨過父皇,也要我不去恨。可我怎能不恨,這天下,這江山,我舅舅外公他們都死了,但是皇位,卻要交給一個病秧子手中。他們死的值得嗎?憑什麼,他就能當皇帝,我不甘。”

“若桐,我要這天下。”

為了他的野心,她只能藏起心中的愛戀,嫁給一個自己根本不喜歡的人。

王爺,木太妃不曾恨過先皇,因為深愛的女人都不會恨。

就像我此時此刻,飲下這杯毒酒的時候,對你,對拓跋宏,都沒有絲毫怨恨。

我只是嘆我自己,自以為能幫你一次,卻沒想到,反而最終變成了別人陷害你的工具。

王爺,對不起啊,從今以後,再也不能幫你,再也不能陪你了。

未來的路還那麼漫長,請你,好好走下去,得償所願。

我,只能陪你到這裡了。

生命的最後一刻,她腦海中想起的,只是那個站在她面前對著她淺淺一笑的男人。

那時候她提筆作畫,想要將這傾倒紅塵的溫柔都描下來。從此,醉在這溫柔的笑容裡,沉醉了此生。

穆若桐死了。姚蔓蔓看著她的屍體,臉上已經沒有那故作的驕傲和鄙夷,輕嘆了口氣:

“愛一個人,卻誤了自己終身。我多少,比你還幸運一些吧。”

姚蔓蔓從皇后宮裡走出來,望著門外等著的安公公說道:

“穆若桐死了,進去收屍吧。”

回到自己的寢殿,姚蔓蔓發現一個婢女都不在,只有一身熟悉的白色人影站在宮殿裡等著。

“黎大人現在不去陪著氣的吐血的皇上,不去裴家表示哀悼,不去送皇后最後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