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如今唯一剩下的兒子,說道。

裴紹南怒道,“我不走。皇上害死了大哥,我要為大哥報仇。”

“別任性!我只剩你一個兒子,你必須走。紹南,我忠於先帝,也曾經在先帝的靈位前發誓,裴家世世代代效忠拓跋皇族,絕不背叛。可是現在,瀟瀟死在煦親王手中,耀庭死在皇上手中。雖然我也不知道這到底是嫁禍,還是事實,但是長安,你已經待不下去了。”昌國公望著裴紹南,若是以前,他絕對不會說出這樣的話。

但是現在,女兒死了,長子死了,他只剩下這麼唯一的一個兒子。

“爹,我不明白,為什麼,為什麼!”裴紹南怒吼,“我們裴家忠心耿耿,為什麼!”

昌國公摸了摸他的腦袋,眼中沉痛,“爹也想知道為什麼,這大概就是主弱臣強。皇帝沒有把裴家當成心腹,過去,當成是牽制北宸王的棋子。但是現在北宸王沒有了,我們裴家,就成了皇上眼中第二個北宸王。耀庭一死,前線所有大軍,全部被皇上接收。那些人都是皇帝的心腹,他就不需要擔心有人背叛。”

“繼續這麼下去,下一個被犧牲的就是你。他們誰都沒把裴家當心腹,甚至沒當成一把劍。因為裴家太鋒利了,他們怕割傷自己的手,所以他們只想要消耗。”

“消耗,哈哈,死掉我們這些外人,剩下計程車兵都是他們的心腹,剩下的將領,他們也就用的放心了。”裴紹南自嘲一笑。

是啊,他只是個外人而已。

“走吧。帶著裴家剩下的軍隊,離開新晉王朝。我為新晉王朝,奉獻了一生,但是我也答應了你奶奶,一定給我們裴家留一個後。不能像木家一樣,從此就這麼死絕了。”昌國公望著裴紹南,沉默了很久,最終只說了三個字,“活下去。”

裴紹南眼眶泛淚,“爹,要走一起走。”

“我不為你擋著,你怎麼能走的掉。我的命,我長子的命,我女兒的命,都給了新晉王朝。那麼我最後剩下的那個兒子,就為了裴家活著吧。快走,不要成為他們皇權鬥爭的犧牲品。”

蘇綾扇默默看著這一幕。她能夠明白老人家的心情,也理解為什麼會做這個決定。

如果皇上把裴家真的當成心腹,昌國公是不會讓裴紹南走的。

就算是為皇帝死了,老人家也會覺得死得其所。但是現在從明面上看,煦親王害死瀟瀟,皇上害死裴耀庭,裴家,已經成了皇權鬥爭的犧牲品。

還偏偏,皇帝根本不把他們當心腹。只是用來犧牲。

老人家已經犧牲了一子一女,怎麼能再犧牲最後一個兒子。

前線傳來的訊息,也第一時間傳到了皇宮。

拓跋宏自然知道自己被拓跋煦嫁禍了,但是如果裴家真的反了,長安城外還有裴家的軍營,裡面有五萬裴家軍,這一部分人,會對新晉王朝產生干擾。

“來不及了,本來還以為裴家會和拓跋煦反目,沒想到拓跋煦的勢力已經滲透到了軍中。現在不能讓裴家再反了。一不做二不休,除掉裴家,徹底接手裴家的所有軍隊。”這種關鍵時刻,拓跋宏格外冷靜。

就連因為失子之痛而垮掉的身體,也重新恢復了精神。

這其實是他,早就想做的一件事。

除掉北宸王和裴家,讓天下的軍隊,都歸他所用。

黎清慎重道,“皇上,這一步走下去,就再也不能回頭了。”

這是在逼裴家反。

“朕,從不回頭。”拓跋宏冷笑,“拓跋煦以為勝券在握了嗎?他以為我除掉北宸王,除掉裴家,最後再被他幹掉,他能安枕無憂當皇帝嗎?朕,只把北宸王當對手,可從沒在意過這個跳樑小醜。”

黎清望著他,笑了笑,“微臣遵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