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鈺足尖後移,暴退數丈。

但是白溪就好像能夠知道他會怎麼反應,手中的匕首隻是虛晃一招,改刺為射,飛刀射來,陌鈺雙指夾住飛刀,用力一扭,匕首斷成兩節。

而下一刻,鋪天蓋地的銀針飛射而出。

這一瞬間,銀針都結成了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四面八方毫無死角。

這不是暗器。

雖然很像暴雨梨花針,但除非是將暴雨梨花針練了一輩子,練到出神入化,不然不可能一瞬間射出上萬根銀針。

白溪也不會這麼高深的暗器功夫。這是一個機關,確實名為暴雨梨花針。

是夫人眼盲之後,那位澈大人用夫人最擅的暗器絕技暴雨梨花針特製的一種機關。

只要按動機關的機括,就會在一瞬間射出上萬根銀針。

那麼即便是眼盲看不見,也能有絕殺之技。但是這種機關非常難得,而且每次都只能發射一次就會徹底報廢。

白溪來之前,夫人給了她這個機關。

就是在此時此刻使用。

陌鈺眼神一凝,這才是真正的殺招。

內力運起,和萬根銀針狠狠相撞,僵持片刻以後,相撞的地方爆發一陣聲浪,銀針簌簌落下,而陌鈺也退後一步,悶哼一聲。

喉嚨一甜,但是他卻不動聲色把鮮血嚥了下去。

公子陌鈺,從不在任何人面前示弱。

受了內傷。

“嗖!”陌鈺隨手拿起旁邊的酒杯,握拳捏住,酒杯頓時四分五裂。

袖袍一揮,酒杯的碎片猶如這世上最鋒利的刀刃,停在白溪的脖頸之間,瓷片和肌膚相碰,頓時割出一道口子,鮮血流了下來。

只要他再用力一分,這個瓷片就會割破白溪的喉嚨。

“你不是白蘇兒,你到底是誰!”陌鈺冰冷問道。

這麼多年,他除了在戰場上和拓跋諶交手的時候受傷,這還是第一次。

對方的武器讓他瞬間就想起了楚媚,楚媚曾經和拓跋諶學過一招暗器,暴雨梨花針。但是比起這個,威力遠遠不如。

對方故意喝毒酒博取信任,甚至能夠算到他會怎麼反擊,她身邊一定有對陌鈺非常熟悉的人。

楚媚嗎。

這一刻,陌鈺想起了這個久違的名字。這三年,她彷彿人間蒸發,毫無音訊。

“殺你的人。”白溪冷冷一笑,面不改色。

陌鈺眼神冷了一分,“誰派你來的。”

“你得罪了什麼人,誰要殺你,你自己還不清楚嗎?你覺得是誰,那自然就是誰。我家主人讓我給你帶一句話,你欠的賬,她一定會親自來收。與你的仇,她遲早會報。”白溪說完,不等陌鈺審問,故意往前一撞,瓷片割破喉嚨,鮮血淋漓。

陌鈺眼神微冷,對方最後就是死,也算計了他一把。堂堂和親公主在新婚之夜死在了羲皇的手中,大梁和東羲的合作,這一次又得再生出變故。

白韻死了,“白蘇兒”也死了。

陌鈺蹲下身,修長的手指貼在她的下巴處,眉峰皺起。

不是易容術,也沒貼人皮面具。這張臉和白蘇兒一模一樣,如果不是剛好這麼巧,就是用了藥水,經過幾年的潛移默化才改造而成。

為了算計他,對方還真肯下工夫。

“王上!”門外的侍衛聽見動靜衝了進來,就看見白蘇兒倒在血泊之中。

陌鈺淡淡說道,“傳信出去,和親公主新婚之夜遭遇刺客,不幸身亡。將她厚葬,向大梁表示歉意。”

“是。”

陌鈺突然覺得花娘這一次去洛陽城,絕不順利。

到底是誰在復仇,真的是楚媚嗎?還是其他人。暗夜之隱的崛起,背後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