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一個閹人也敢跟本宮作對。

福海連忙跪在地上,“皇上明鑑,青蓮身上的傷都是真的,這麼多御醫在這,奴才不敢胡說。”

“來人,帶青蓮下去醫治。你們去幾個御醫,照顧她。”拓跋諶看都沒看歐陽萱一眼,直接吩咐道。

福海這才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做個皇上的跟前人,太不容易了。

“朕今晚沒空處罰你們,也沒空追究。墨焰,立刻召洛九夜入宮,和韓羽林一起查證此事。堂堂北宸皇后,病在宮中,竟然沒有一個御醫,要逼得她的婢女逃出宮買藥。這麼多人,也沒一個人告訴朕,讓朕當瞎子,當聾子。很好,做的很好啊。”拓跋諶冷冷一笑,眼神從屋中所有人挨個掃去,“誰欺負朕的皇后,朕一個都不會放過!”

冰冷的聲音,猶如地獄傳來的宣判,歐陽萱這下再也不敢囂張,低下頭不敢與拓跋諶對視。

就是鬱裳也不自覺後退了一步。

這樣的拓跋諶,太恐怖了。

平時他雖然冷冰冰繃著一張臉,但是說到底還是親善。對於身邊這些人,並沒有冷待,相反還會讓人覺得,冰冷的皇上有時候也那麼溫柔。

可是現在他們都清楚了。

拓跋諶還是那個冷麵閻王,他一直都是。

他只是暫時收斂了自己的鋒芒,但是誰敢欺負他深愛的人,這個冷麵閻王,就會將自己最恐怖的一面展示出來。

他的劍,只為了他懷中的這個女子而拔。

不知道為什麼,想到這裡,鬱裳突然覺得有些心酸。

……

楚媚做了一個冗長的夢。

她夢見那一日,她還是走了。拓跋諶沒有發現那個被扔在廢紙簍裡的信,她離開了他。

然後他變成了北宸的帝王,他後宮佳麗三千,他統一天下,他是千古一帝,萬世流芳的明君。

而她,就住在他們以前初遇的那個小山谷,隱居。

她再也沒有見過他,但是可以聽見外界一直傳來的訊息,知道他過的很好。

楚媚突然想,如果當初是這樣,那或者會不會更好一些。

他們之間沒有那麼多嫌隙,沒有誤會,沒有冷戰,沒有他不想見她,也沒有傷心,沒有難過,沒有心涼。

沒有開始,就先結束。

沒有愛,所以沒有悲傷,沒有怨恨。

掌心一直是冰冷的,從來不曾暖過。

在這樣的夢境裡,楚媚沉沉浮浮了兩天,在沒有拓跋諶的日子,在只靠著關於他的訊息而活著的日子,一年四季,都跟冬天一樣冰冷。

雖然安穩平安,但她知道她心底是不甘願的。哪怕她難過,她心疼,她如墜冰窖,但記得他望著她的眼神。

那麼溫柔,那麼溫暖。

為了這些短暫而存在過的溫暖,她還是想要陪著他,哪怕最終的結果是自己遍體鱗傷。

他是她的暖,沒了他,就再也不會暖了。

夢的迷迷糊糊的時候,楚媚看見了拓跋諶的臉,接著世界裡的冰雪都融化了,只剩下溫暖,屬於他的味道。

雖然是夢境,但是楚媚還是把他抱的緊緊地,那麼地緊。

“拓跋諶,你不要不見我,你明明說過不願見不到我。你是個騙子,你食言,你騙我。你現在不想見我了,你個大騙子,大騙子!”

低聲的呢喃從楚媚嘴中傳出,明明是閉著眼睛,卻還是有淚水從眼角滑落。

她連做夢,都在哭。

拓跋諶看著懷裡的可人兒,他抱著她整整一夜未眠,就不停的運功讓自己變成她的暖爐,緊緊地抱著她。

直到此時天色開始泛白,她才恢復了些許元氣,身體也漸漸開始回溫,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