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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留在宮中,那紫金芝便多些把握。”
“一定要贏,為了師尊,也為了小月兒!”卓南雁再次坐在凝香亭內的紋枰前,心念起伏,面上卻是靜如止水。
這一局趙構特召四大棋待詔中的另兩人郎瞻民和楚仲秀同來觀棋。除了這兩人,凝香亭內還多了一道高瘦的身影,竟是吳山鶴嗚趙祥鶴。他身為禁宮侍衛統領,可隨時出入大內,趙構一時興起,便也留下他同來觀棋。
最後一局事關重大,仍須猜先。路吟風卻一擺手,道:“這一局,便請卓老弟先行!”卓南雁笑道:“路兄怎地也要學楚仲秀,奉饒天下棋先?”路吟風正色道:“老弟杖傷未愈,愚兄我不會佔你這便宜!”卓南雁雙眉一揚,笑道:“那便多謝老哥啦!”
兩人對望一笑,目光中皆有惺惺相惜之色。經得三局棋逢對手的激戰,兩人早將對方當做了摯友,又都是至情至性之人,此時暢意言談,渾忘了九五至尊、朝廷宰執就在身旁。
啪,卓南雁的棋子穩穩打在棋盤正中,天元!
除了沈丹顏,趙構、趙瑗和湯思退等觀棋之人都是一愣。劉貴妃的櫻唇動了動,似乎想對趙構說什麼,卻瞟了一眼卓南雁,終究忍住。
路吟風的濃眉陡然蹙起,太平棋會頭一場失利的情形歷歷在目,那時卓南雁也是上來便投子中腹,這一回他居然落棋在天元。他手拈黑子,入靜般定在那裡。凝香亭內頓時是一片有些讓人心緊的寂靜。沉默了好久,路吟風的雙目慢慢眯起,才在座子邊上掛了一個角。
這最後一局。兩人都下得極慢。劉貴妃幾次想起身走開,但瞥見趙構等人看得如痴如醉,沈丹顏更是目光搖盪,忽喜忽憂,她也只得耐著性子觀弈。
卓南雁初時弈得氣定神閒,補天弈內勁源源不絕地顯露出來。但路吟風卻對他這補天弈苦參已久,其道家魔宗棋風也逐漸顯露崢嶸,黑棋步步為營,每一子都是攻守兼備。不知不覺之間,棋枰上的要津已被黑棋佔據不少。
弈到五十餘手,路吟風搶佔實地,卓南雁則有望在中腹形成巨空,盤面略佔上風。但也許是杖傷發作,也許是卓南雁更想一舉奠定勝局,攻殺邊角的黑龍時略為貪功冒進,被路吟風巧妙地扳了一手,三枚白子頓時岌岌可危。
卓南雁只得無奈地長了一手,心卻忽地緊了起來,額頭上冷汗直冒。路吟風的雙目緩緩眯起,不假思索地壓了一手。這一扳一壓重如千鈞,三枚白子不但葬身龍腹,右角的黑棋也穩如磐石,更打通了右方黑棋直指中腹的要道。
“一舉三得,真乃妙手!”便連太子都不禁暗自喝彩。卓南雁卻覺頭腦一陣恍惚,眼前的棋枰也似無限地伸展開來,無邊無際,直鋪天際。
路吟風后來居上,一張黑臉卻毫無表情,妙手再出,竟在卓南雁天元的白子邊上飛鎮一手。得中腹者得天下,棋痴要在中腹跟他強爭天下了。
卓南雁渾身一抖,連日的紋枰激戰和奔波操勞早將他的心血快熬幹了,更兼昨日捱了一通大板,身心更衰。這時心神劇震之下,猛覺胸口一熱,一團血直湧上來,他強咬牙關,卻仍有半口熱血灑在前襟上。
見他臨局嘔血,凝香亭內的人都有些慌亂,太子急命內侍傳來太醫。給他診病服藥。只有趙祥鶴的嘴角浮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
“卓南雁,”趙構倒還沉著,臉色卻有些陰冷,淡淡笑道,“你還成不成?”卓南雁卻笑了笑,躬身施禮笑道:“草民能成!”他本是七品棋待詔,但他自昨日被劉貴妃申斥之後,便始終自稱“草民”。他白衫上還帶著斑斑血跡,但那笑容卻依舊冷靜自若,別有一股鎮定懾人的氣魄。
眾人一愣,似乎全被他那鎮定的笑懾住了。趙構點一點頭,舉頭看看天色已晚,道:“那就先用御膳,少時再下吧。”沈丹顏才舒了口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