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應聲而斷,角馬疼痛中發出陣悲鳴,四蹄抬起,發瘋般嘶吼起來。

趁此機會,何帆連忙往旁邊滾開去,堪堪躲開發瘋的角馬亂踢的蹄子。

其他沒有防備的角馬被髮瘋的角馬陣瘋狂亂踢,徹底亂陣腳,前衝的速度突然受阻,後面不知道前面發生什麼事,還在奔跑,然後撞上,一時間,馬嘶蹄響,亂成一團。

何帆趁機,連滾帶爬,終於脫離角馬範圍,何雅也奔上前來,把拉過哥哥,迅速撤到安全位置。

抹把頭上的冷汗,何帆的心砰砰亂跳,自打做傭兵以來,經歷的大小戰鬥不計其數,可像今麼接近死亡的,還是第一次,抬頭望向那詭異寶劍射來的方向,何帆再次驚呆,顧不得腿上的傷,拄著大劍就要往上衝。

“哥,幹嘛去?你的腿再不治療,就廢了。”何雅把拉住還要上前的何帆,著急道。

“廢就廢了,也不能眼睜睜看著救命恩人獨自涉險,再說,若沒有那少年的一劍,你以為我還能站在裡嗎?”何帆從未有過的嚴厲,讓何雅委屈得想哭,緊咬下唇,就是不撒手。

“傻丫頭,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我們做事要講良心,若這次不上去,那麼這輩子,就只能在悔恨中度過。”何帆堅決掙脫妹妹已經鬆動的手臂,抬起頭來,目光卻下子凝固,急切邁動的步子也停下來。

看到什麼?何帆揉揉眼睛,眨巴兩下,沒錯,那少年正在單方面的屠殺,那把救自己性命的寶劍,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回到少年手裡,方圓兩丈以內,沒有任何角馬可以存活,完全是絞殺。

丁傑和巴納也不由停下手裡的動作,一臉呆滯地看著那闖入角馬群的少年,對於這個少年他們並不陌生,曾經的校友,現在在各大勢力間談論最多的名字,方塵歌,只因為傳他掌握門厲害的功法和無比精妙的劍技,難道就是那精妙的劍技嗎?果然神鬼莫測。

巴納細長的眼眸眯成條縫,雙拳緊握,就是這個人,毀了自己的驕傲,殺了爺爺,讓家族的實力從巔峰墜至深淵,若不是院長奧克弟子這個頭銜,在帝國,自己根本就是別人眼中的笑柄。眸子微垂,掩飾著暴怒的情緒和怨恨的目光,心中不斷提醒自己,現在還不到時候,失去第一劍聖的家族在陛下眼裡根本沒有利用價值,利益和實力,永遠是帝王第一看重的東西,方塵歌,即使不能親自報仇,也要間接死在他的手裡……

方塵歌在甩出藍劍的時候就知道,今天一戰不是太難,三十多匹角馬已經被何帆他們殺死至少半,如何在場註定的戰局中鍛鍊自己的劍勢,成了他首要考慮的事情,劍勢一旦用出,精神力就會急速流失,這樣算下來,似乎有些不太划算。

如果可以控制劍勢的覆蓋範圍呢?方塵歌眼前一亮,這倒可以試,劍勢破體而出的瞬間,方塵歌有意識地開始控制,起來容易做起來難,不管是控制,還是劍勢,都是對精神力的消耗,這樣一來,精神力急速下跌是必然的。

咬緊牙,方塵歌沒有退縮,戰場上出現一幅讓人摸不著頭腦的場景,劍勢一放,處於劍勢籠罩範圍的角馬,動作遲緩,連平時尖利好用的彎角,都不靈活,動作也遲緩下來,劍勢一收,出籠罩範圍的角馬立刻變得靈活快速,又回到正常狀態的勇猛犀利。

方塵歌已經完全沉浸在對控制劍勢的領悟中,外界的危險似乎已經離他而去,揮劍的手時快時慢,卻越來越穩,他發現,劍法的快慢對劍勢的範圍有很大的影響,琢磨著,體會著,已略顯蒼白的臉上,時而微笑,時而疑惑皺眉。

絲毫不知外界的角馬已經全部死無全屍,而他還在揮動藍劍,實驗者,思考著……

何帆等人已經被眼前詭異的一幕驚呆,他是在幹什麼?難道在練劍?在檳榔山的角馬窩中領悟劍法,膽子是不是也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