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君奇怪道:“你認識老頑童?他不是全真七子的師叔麼?”陸展元笑道:“是啊。見過一次面,在一起呆了幾天。”說罷又繼續找畫。何君又問道:“你見到他是在什麼時候?”陸展元這才有些奇怪,問道:“你問這些幹什麼?你也認識老頑童麼?”何君此時才發現自己的失常行為太明顯,忙笑道:“不認識,我只是隨口問問。”她卻是想為心中真正地“重劍狂生”陸展元找個證人,來為他洗刷冤屈,可又想到自己對眼前人的感情,便矢口否認自己的本意。

陸展元好笑地搖搖頭,他大概能猜到是何事,不過他亦不好挑明,隨她說不說吧。想罷低頭繼續找畫,待到最後幾軸,從中抽出一軸開啟,只見畫中是一座陡峭突兀的高山,共有五座山峰,中間一峰尤高,筆立指天,聳入雲表,下臨深壑,山側生著一排松樹,松梢積雪,樹身盡皆向南彎曲,想見北風極烈。峰西獨有一棵老松,卻是挺然直起,巍巍秀拔,松樹下硃筆畫著一個迎風舞劍地將軍。只是其人面目難見,但衣袂飄舉,姿形脫俗。全幅畫都是水墨山水,獨有此人殷紅如火,更加顯得卓不群。那畫並無書款,只題著一首詩云:“經年塵土滿征衣,特特尋芳上翠微,好水好山看不足,馬蹄催趁月明歸。”

映著火光將此畫從上到下,看了一遍,確定無誤之後,陸展元哈哈一笑,叫道:“終於找到你了!”

何君從剛才向陸展元問了關於老頑童的事之後,就一直在一旁舉著火把發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此時被他突然出聲驚醒,不想被他看出自己的不對勁,忙好奇地問道:“你千辛萬苦,從嘉興走了了二百多里地,到此處就是為了找這幅畫?我怎麼沒看出來有什麼特別?”

陸展元現在是心情大好,笑道:“若是你

此畫的表面,看出特別之處,那我只能向你說‘佩服哈……現在要找地東西已經找到,看你這麼想知道的份上,我就把自己準備做的‘壞事’告訴你吧。”當下也不管何君樂意不樂意聽,便將自己的計劃全盤托出。

何君聽後疑惑地問道:“若按照你說地,他們根據這幅畫找到了《武穆遺書》的藏書之地,豈不是將書拿走了?”陸展元翻了個白眼,不滿地說道:“你別當我是白痴好不好?若是真有《武穆遺書》,我會眼睜睜地送給他們?那本書早被我取走了,要是他們能夠拿的到才怪!哈哈……不過我倒是留了點紀念在那,我現在是非常期盼他們能夠快一點找到那兒呢。”

何君本就是喜歡搞些惡作劇之類,一聽陸展元地解釋,頓時面色怪異地看著他,異常認真地說道:“你真是太壞了!這一招絕對能讓那個完顏洪烈氣地吐血,哈哈……我現在也一樣非常期待吶!”

“走!趁現在時間還早,我們先去臨安城。”畫卷既已到手,陸展元便不願再耽擱,將那捲畫軸往懷中一揣,提起重劍就向外行去,至於這些珠寶珍玩,暫時放在此處,還是很安全地。

由於牛家村與臨安城相距頗近,兩人行至城內,時間卻只是剛過中午。陸展元沒有直接去皇宮,而是先領著何君走進了一家酒樓,無論是去盜書還是去藏畫,都要等到夜間才方便行事,此時還是安心地祭奠自己的五臟廟重要。

臨安原是天下形勝繁華之地,這時宋室南渡,建都於此,人物輻,更增山川風流。陸展元與何君走進地這家酒樓,甚是雅潔,東首窗邊放著一架屏風,上用碧紗罩住,顯見酒店主人甚為珍視,何君好奇心起,拽著陸展元過去察看,只見碧紗下的素屏上題著一首《風入松》。

詞雲:“一春長費買花錢,日日醉湖邊。玉驄慣識西湖路,驕嘶過沽酒樓前。紅杏香中歌舞,綠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