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釋。

其實,剛才男子隱去了一半未說,復看蓍草,男子眼中隱隱有些期待。那吉凶裡,還似有桃花劫之意,照常理不該如此,可今日,卻難得的脫了軌數。男子莞爾一笑,只待出行,便一切明瞭。

沐家,自數百年,甚至是上千年的傳承下來,如今,也只剩沐潛一人精通秘術,執掌族門。幾起幾沉,歷盡歲月坎坷的家族,到了沐潛這一輩,聰明如他,大隱隱於市——正是最好的詮釋了這一點,才賴以維繫了整個家族。在這京城天子腳下,沐家低調如塵,唯有世交齊門,偶有往來。如今齊家的掌門人,齊子澹,也正是沐潛在京城唯一的至交好友。

讓小陳提上一罈汾酒跟隨,沐潛徒步走去齊府,一路,似隨意觀景,心中卻難掩期待之情。

走至拐角,突聞喧譁大作,沐潛腳步一頓,卻還是沉著的走了過去,沒有迴避。

拐角之後是一處餛飩攤,那賣餛飩的姑娘,沐潛也有少許印象,大方迎客,毫不扭捏作態,雖長相普通,又是孤女,卻親切有佳,餛飩口味一般,客人不多,卻多是衝著老闆待客有道的回頭客。

只是今日,不知哪處的小混混找了這姑娘的茬,攤子砸了半片,還氣勢洶洶要姑娘給個說法。今天的客人不多,沐潛不著痕跡的打量四周,除了自己身邊和遠處有幾人指指點點,在場的只有這姑娘和另外一個女子,那女子只看得到背影,不過聽那聲音,沐潛確信自己不曾見過。

“只是一根頭髮,老闆已經答應不收你們錢,還賠上一碗新的,為何還這般咄咄逼人!”那女子的聲音柔中帶剛,不卑不亢,自有一股氣勢。

沐潛心中暗讚一聲好,身影卻不動,如看戲般等著事情的後續。一旁的小陳卻耐不住,大聲道,“是爺們幹嘛欺負兩個小姑娘,莫不是有什麼不堪的企圖,藉著機會鬧事吧!”

“哪來的公鴨嗓子,出來和老子單挑!”一個小混混自覺丟了面子,惱羞成怒的一拍桌子,大聲嚷嚷道,卻一點也不擔心有誰敢再叫板,周圍都是自己一夥人,誰敢孤身一人強出頭!而那眼睛卻還賊溜溜的盯著那兩個姑娘看,好像這已經是他的所有物似的。

沐潛敲了下小陳的腦袋,低斥道,“就會給我惹麻煩!”不過人卻已經向前邁出,走向那群人。

小陳乾笑了兩聲,沒敢反駁。他自是知道爺的個性肯定不會坐視不理,不過是責他沒本事卻強逞,不待時機,提早逼他解決,可他也是擔心那兩姑娘被佔了便宜,忍不住坐視不理嘛!

眾人一見,真有人站出來,均是一愣。

那一直背朝沐潛的女子也回過頭來,沐潛微微一笑點頭作禮,心中暗贊此女子的氣質風度果然不同。

而那邊的幾個小混混面子更覺掛不住,見出來的男子也不過是弱不禁風的模樣,立馬叫囂道,“小子,還想逞英雄啊,看你這身子骨,經的起老子一拳頭嗎,沒本事就滾回去,別待會兒哭喪著臉說老子欺負你,啊哈哈哈哈!”

沐潛面不改色,依舊溫和一笑,淡淡道,“輕侮弱女,就是爾等所為?其心齪齪,何敢言囂,以武相迫,孔有力而不思進取,豈不有愧於父母,有愧於天地……”

言者淡淡,周圍聽到的人也只覺此人說話很被認可,就像是自己心裡想要對這些混混斥責出口的話,可是反觀這幾個找事的小混混,卻面色發白,猶如經歷了一場恐怖的劫難。

終於,那其中的一人顫巍巍的退了一步,而這一步就像一個契機,那些混混紛紛退後想走,那最先挑釁的年輕人張嘴還想說什麼,可是卻如啞巴一般一個字也吐不出來,甚至連一個恐嚇的眼神都不敢有,滿臉驚恐腳步不穩的紛紛作鳥獸散了。

而沐潛此時已經閉上嘴,神色淡淡的看著這些人驚惶而逃,好像早已在預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