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異常。

口服的癢癢藥?雪蠻寬大的黑袍遮擋住了他的面容,他在城中緩緩踱步,思慮著那老鼠的躲藏之地。

幾十人,吃了飯發現的染病,這下藥之人應該就混跡其中才對。

雪蠻猛地轉身,快步跑回了那營帳。

一夜奔波的舒白困得緊,此時正在角落中橫躺著補眠,四周之人瘙癢已過,都在興奮的說著話。

在這樣的環境中,雪蠻很快便注意到了安睡的舒白。

喧鬧之聲戛然而止,雪蠻望著那好奇的眾人,輕聲說道「我想多看幾個病例,好回去配藥,大家的病症和皊州軍並不同,安心休養按時喝藥很快便會康復。」

這群粗漢子,大字都不認識幾個,對這小小年紀便知曉治病之法的小醫童都還算恭敬。

「此人的病症是不是比大家更重?怎麼這個點了還很虛弱的模樣?」他指著舒白的背影,向眾人問道。

「李四說他頭暈,難受得緊,便睡下了。」張三大大咧咧地回道,不同於雪蠻的柔聲細語,張三的破鑼大嗓門很快吵醒了舒白。

揉著惺忪睡眼,他看到了那半大孩子的臉,膚白,高挺的鼻樑,眼睛竟不是碧色?

舒白看著這陌生的男孩,心下卻出了幾分防備之意。

「我是隨軍的軍醫。」雪蠻說完此言便猛地上前了一步,他一把拽住了舒白的手腕,這脈象,此人並未服下過癢癢粉。

舒白望著那淺笑,心下突生出幾分不祥之感,還未來得及將手抽回的他,面上猛然一涼,那面具就這麼被雪蠻撕了下來。

第101章 解藥

一把細膩如麵粉的藥粉灑出,舒白一腳飛踹出去,雪蠻被迫放了手。

被迷住了雙眼的眾人還未來得及上前,舒白便已快步出了營帳。

他連忙使出風影步,將反應過來的眾人遠遠甩在了身後。

好不容易睜了眼的雪蠻,看著那漸行漸遠之人,這老鼠真是狡詐,竟讓他逃了。

這邊一陣騷亂,那邊符廣一行人也混入了劉驍的住所。

這裡空無一人,四人搜搜找找之下,終於找了十餘瓶藥,皆是清一色的白瓶紅塞,不敢確定這是何物的四人,胡亂揣了兩瓶出了屋。

與上一次意外臥底不同,這一次的符廣比上一次迷惘多了。

南洺軍的火頭軍並不是小數目,他們四個根本沒辦法直接接觸到南洺軍的飯菜,再加上他們四個身上皆有那癢病,這不可控因素就更多了。

要不是舒白給了他們一些外用止癢的藥膏,能勉強抵擋一時半刻,他們四人的命恐怕都要丟在此處了。

兩三日了,不願在耗下去的四人帶著那兩瓶藥,去到了那約定好的接頭之處。

夜色降臨之時,舒白出現了,五人帶著那近乎於沒有的收穫回了夢溪縣城。

夢溪縣的醫館中,舒白和十餘位大夫正分辨著那瓷瓶中的藥物,整整五個時辰過去了,這瓷瓶中的成分也不過確定了一半。

這裡面的藥材恐是有不少在崤東並不生長的。

舒白眼前閃過了那張稚嫩的面容,那個孩子根本不是尋常軍醫吧。

想起面具被揭一事,舒白不自覺地摸了摸自己的下頜,這個孩子怎麼看怎麼像霞西人,莫非他和宛家三姑娘一樣,祖上有霞西血脈?

這藥不確定效果,走投無路的眾人只好採取自願方式尋了一些症狀較重的將士進行嘗試。

不願坐以待斃的舒白則開始自行研製起了解藥。

尋常面板瘙癢,多半都可以用一些外敷藥物減輕病人痛苦,可早在此前這夢溪縣的諸多大夫便已試過了許多治療面板瘙癢的方子——四味外洗方、荊芥穗方、膚康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