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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形如牡丹綻放,將墨無極頭臉心胸盡數包裹在內。莫道人不由讚道:“退中疾攻,劍劍神妙,如夢如幻,想不到西門鈞真悟出了劍髓真意!不知墨無極這天地一氣,撞得翻西門鈞的劍髓真意麼?”
“撞翻西門鈞?”錢彬翻起白眼,冷笑道,“姓墨的能撐下五十招便算萬幸……”一扭頭,驀地低呼道,“呂痴,那呂痴子哪裡去了?”
呂方已乘著正德帝等人如痴如醉之機,悄然奔出了好遠,直向那山崖下衝去。飛奔出半里之地,那紫褐色的山岩已在眼前,他長吸了一口氣,手足並用地向崖頂爬去。
跌跌撞撞地躍過兩道巨巖,呂方猛然吃了一驚。但見迎面山腰處,一塊十餘丈高的山岩上橫伸出一根歪脖子老松,一個窈窕女子玉腕緊縛,被吊在粗大的松枝上,竟是楊清鈺。兩名錦衣衛立在山岩上,正仰頭虎視眈眈地盯著她。適才呂方隨正德帝等人在樹下遠觀時,給那幾塊高大山岩阻住,直到奔到此處,才看到楊清鈺被縛於此。
“清鈺!”呂方驚撥出聲,眼見楊清鈺悠悠盪盪地懸空掛在樹上,秀髮長裙隨風飄擺,隨時可能跌到十餘丈高的山岩下,他一顆心險些跳出胸口。楊清鈺也看到了他,忙叫道:“大哥,你莫過來!”呂方大叫道:“好妹子,我來救你!”拼力向那巨巖爬去。
墨無極這時已給西門鈞的連綿快劍逼得退到崖邊,聽得呂楊二人的驚呼,才自崖頂探頭看到了楊清鈺的險狀,心內劇震之際,左肋劇痛,已中了一劍。墨無極厲喝聲中,一抹刀光翻卷上來,化作圓滾滾的烏黑圈子將綿綿劍招盡數封住,怒道:“這便是閣下的奇中奇、正中正?”
西門鈞獰笑道:“這丫頭乃是你我的賭頭,墨兄只管安心應戰!”墨無極驚怒交集,驀地大喝一聲,凌空躍下,疾向那橫伸的山岩撲去。西門鈞哈哈大笑,如影隨形般橫掠了過來,半空中長劍飄忽遊走,已將墨無極的要害盡數罩住。墨無極飛墜之中,已隨手抓過幾塊碎石射出。那兩名錦衣衛眼見呂方爬上,正待揮刀砍下,不想那碎石電般射到,慘呼聲中,齊齊翻身倒地。
高手相拼,爭的便是這一線之機。西門鈞乘著墨無極飛石之際,長劍已如星驅電掣般刺到,墨無極只覺左肩劇痛,登知肩骨已碎。“這都是命!”墨無極心內一慘,“爹爹說得是,墨家萬萬不可去碰西門鈞,東俠鬥不過西衛。”眼見西門鈞的長劍如蛆附骨般連綿遞到,只得拼力揮刀苦苦抵擋。二人凌空橫掠間,刀劍疾飛,墨無極肩頭肋下都有串串鮮血連連飛濺出來。
便在這時,猛聽得一聲大吼在山岩間響起:“西門鈞!錢彬奸計敗露,伏法便在眼前!你且看看,萬歲已到了,親自來拿你來啦!”呂方這一怒吼傾盡全力,在危崖亂石間迴響不休。
“萬歲已到?”西門鈞心神劇震,不禁縱目遠眺,正瞧見亂枝掩映間正德帝那匹紅緞子一般的火龍駒,霎時間頭腦轟然一響,“果然是萬歲!他怎會來此間,難道錢彬真的事洩了?”只這麼一猶豫,烏光乍閃,墨無極的那把刀已凌空劈落。西門鈞的目光才遙遙地接在正德帝身上,便覺一片血色自頭頂滑落,他拼力揮出一劍,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血色模糊了一切,這黏黏的血紅跟正德帝那腥紅的大氅恰是一般顏色。
勝負頃刻逆轉,遠遠觀戰的正德帝君臣一陣騷亂。錢彬更覺墨無極那把刀似是狠斫在自己的心尖上,慘呼一聲,軟倒在鞍頭。
呂方手忙腳亂地將楊清鈺放了下來,劫後餘生,兩個人都喜極而泣。
西門鈞那垂死一擊仍是凌厲非凡,長劍刺透了墨無極的左肩。墨無極沒有拔出肩頭的長劍,搖晃著走向西門鈞的屍身,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