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場鎮政府坐落在整個官場鎮的正中央地段,地理位置得天獨厚,無論是前往官場鎮的任何一個村莊,路程都相對較為適中,不會過於遙遠。執法隊那輛醒目的皮卡車一路疾馳,沒過多久便抵達了鯰魚洞村。侯海南絲毫沒有停頓之意,徑直朝著北業鐵礦所在的方向駛去。

北業鐵礦與鯰魚洞村相距不遠,每當夜幕降臨、萬籟俱寂之時,北業鐵礦施工時發出的巨大轟鳴聲,即便隔著一段距離,鯰魚洞村裡的部分居民依然能夠聽得真真切切。不僅如此,北業鐵礦在諸多方面的工作做得著實不夠到位。許多經過幹選後產生的廢料被隨意地堆積在各處,無人管理。有時,狂風驟起,這些廢料會被捲起形成滾滾濃煙,遮天蔽日,甚至令人難以看清道路。

不多時,官場鎮執法隊的皮卡車穩穩地停在了北業鐵礦的辦公區域前。車門迅速開啟,侯海南敏捷地下車,然後大步流星地走向一名正在忙碌的工人,高聲喊道:“喂!你們礦長在哪裡?快叫他過來一趟!”

那名工人聽到侯海南這聲呼喊,下意識地抬起頭看了一眼。當他看到來人是侯海南時,臉上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一絲鄙夷之色,但腳下動作卻是絲毫不敢怠慢,連忙應聲道:“好嘞,我這就去找礦長!”說著,便急匆匆地朝礦長辦公室跑去。

北業鐵礦的老闆叫馬一樺,是清遠縣縣委常委縣委辦主任馬一鳴的堂哥,手裡不僅僅有一個北業鐵礦,還有一個鐵石加工廠,這個鐵石加工廠是用來將鐵礦石加工成鐵粉的,可以說做的生意也著實不小,而且背後又有馬一鳴的關係,像是馬雲祿和侯海南這樣的人還真的見不到馬一樺,所以侯海南也沒有說要見馬一樺,而是叫出了北業鐵礦的礦長。

雖然整個北業鐵礦所有人都知道馬雲祿這些人是來幹什麼的,可是還真的沒有人敢去得罪他們,畢竟人家是官場鎮的執法隊,雖然北業鐵礦背後有一個縣委常委力挺,可是你總不能攔著人家不讓人家舉報吧!

北業鐵礦的礦長叫馬達康,是一個非常精明的中年男人,將這個北業鐵礦管理的井井有條,而且也給馬一樺掙了不少錢,在北業鐵礦還是很有威嚴的,當他聽到官場鎮執法隊過來的時候眉頭皺了皺。

“都誰來了?”馬達康並沒有第一時間就去見馬雲祿,而是對著剛剛過來的工人問道。

“馬雲祿和兩個小兵,馬雲祿坐在車上沒下來。”工人在北業鐵礦乾的時間不短了,對於經常打交道的執法隊還是很熟悉的,即使馬雲祿坐在皮卡車裡面也沒有躲過他的眼睛。

“讓財務準備三個紅包,給馬雲祿包兩千,他們兩個一人五百。”馬達康看了看手錶上的時間,然後從辦公桌的抽屜裡拿出了兩條玉溪煙,用黑色的塑膠袋包了起來,夾在自己的胳膊旁就向著外面走去。

“人家這錢來的真特麼容易,草!”工人看到馬達康走出去後嘟囔了起來,不過腳下卻不敢耽擱,急忙向著一旁的財務室走去。

財務室裡,不論春夏秋冬,始終都會備有充足的現金以及厚厚的信封。這不,那位剛剛踏入工作崗位沒多久的工人,僅僅進去片刻功夫,便手持著整整三個鼓鼓囊囊的信封走了出來。只見他步伐匆匆,彷彿懷揣著什麼重要使命一般,徑直朝著不遠處執法隊停放的那輛皮卡車快速走去。

就在這時,站在皮卡車旁的侯海南一眼瞥見正朝這邊走來的馬達康,心中不由得一緊,但還是硬著頭皮急忙高聲喊道:“馬礦長,是誰給你們這麼大的膽子竟敢擅自動工的?你們這分明就是非法盜採行為,還不趕快讓那些工人們停下來!”

其實侯海南心裡跟明鏡兒似的,他非常清楚自己此刻這般舉動很容易招人記恨、惹人不快。可事已至此,他也是別無選擇呀!畢竟此次前來執法的隊伍足足有二十多人,如果自己不能好好地表現一番,又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