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才吧,她是個良妾,說她是長輩吧,她又不配,只這麼一個,就夠叫人喝一壺了。”

心頭卻道。方可謙啊方可謙,你也太弱了吧?你娘都被人欺負成這樣子了。你還在一邊看戲呢?別說什麼成年男子不能總進後宅,那都是廢話,明裡不能報仇雪恨,暗地裡使壞下絆子不會麼!

若換成她陸清寧是方家人,莫說是一個良妾。就算十個八個也早都死透了!說什麼那良妾的孃家是吏部官員,不能輕舉妄動。屁!若那孃家真心疼那婦人,當年怎麼會將她給個下屬當妾去!

她要是方可謙,要麼就去尋個那良妾孃家爹的短處,將那什麼狗屁侍郎捏得死死的,轉頭再對付那婦人;要麼就人不知鬼不覺將那婦人弄死,任多麼高明的仵作也驗不出死因……

方大人這良妾又與自家那幾個姨娘不一樣。那幾個雖然也不著調,畢竟也沒對謝氏造成身體上的傷害。謝氏之前滑過兩次胎不假,可真相究竟如何、誰也不知道不是?難不成她能因為摸不著影子的緣故,便罔顧人的性命?

可方家那妾都幹了什麼!方夫人已然要死了!

的確,方夫人本就身體不好,外加心縫兒貌似小了些。可若是沒人故意惹她,她如何會病重?身體不好外加心縫兒小。就很該死麼?

謝氏哪裡知道自己女兒肚子裡的彎彎繞,聽女兒說起方大人的良妾,不由皺緊了眉頭。

難道她能跟方夫人講,只有你們家打發了那個妾,我們家才答應這門親?這豈不是管到人傢俬事上去了,哪有這個道理?!

“瞧您說的,這不是咱們孃兒倆私下聊起來的麼,哪能真那麼做去?”陸清寧被謝氏逗笑了,猶豫了片刻,終於道:“娘不是一直教導六弟,從小就要學會有擔當?”

“可我瞧著方家表舅母病成那樣,方可謙卻一直沒有替他娘出氣的意思,我很是替方家表舅母不值,這沒擔當的兒子分明是白養了!”

這話不說則罷,說罷便令謝氏陡然間明白過來。怪不得她一直覺得這門親事很有什麼地方不對頭,原來就是這裡!

謝氏平日裡愛面子,既不願與繼婆母包氏撕破臉,又不願與幾個小妾爭風吃醋,可自打陸清寧落過水,她早就打定了主意,若有哪個再敢欺負她的至親之人,她也是會咬人的。

可謙這孩子卻是怎麼了?都說養兒能防老,女子嫁進夫家門後,只有生了兒子才算終身有靠,為何方夫人受了如此大的委屈,卻沒依靠成他?連他的親生母親都依靠不得他,他的媳婦他能疼麼!

謝氏便在這時下了決心,之前還說什麼小八小九百日宴後,尋個日子去禹州面見方夫人細談,乾脆算了吧,這門親事就此徹底黃了也罷!

陸清寧聽謝氏學罷所想,心中終於大定。之前每一次說服謝氏,都要費些口舌,即便如此,過些日子還會重新提起,令人很是煩躁不安,如今這親事終於可以畫上句號了。

母女倆便一路回了陸家。

進轎廳後下了車,也不換碧油車,只說順著夾道走回去,也活動活動坐了好久馬車的腿腳。途中經過通往客院的角門,那角門大開,裡面的僕婦來來往往很是熱鬧,似乎又有客來。

“不是說只請些至親來麼,你外祖家已經來了,餘下的便是陸氏族親,為何還有遠路而來的?”謝氏微微皺眉。

當初小八小九的滿月宴便鋪陳得太大了,她很怕孩兒太小、壓不住太大場面,反而鬧起災病……因此才與二太太和姑奶奶商議,只請近親前來也就是了。

陸清寧不免笑道:“不請自來的客人也是有的,二嬸孃那裡也早早囑咐人多預備了幾桌席面,只怕屆時來多了人。”

卻還是停下腳步,招呼一個離著角門很近的媳婦子出來問話:“是誰家來了?”

那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