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章來濟州的行程便會再拖幾天。

姚燕語看著衛章字裡行間對老岳父的些許微詞便忍不住輕笑,看到最後,衛將軍居然也有一首詞,卻不是什麼名家手筆,而是他一個完全不懂風月的傢伙胡謅的,字句雖然對仗不工整,但勉強押韻:一日不見隔三秋,兩日不見愁白頭,待到他日終相見,淋漓酣戰再無休。

看前兩句還有點譜,待看完第四句時,姚燕語忍不住啐了一口,低聲笑罵了一句:“這個流氓。”便把信箋摺疊起來塞進了信封丟到了茶桌上。

其實她卻不知道,衛將軍看到她的書信時那種千迴百轉百爪撓心的樣子,說什麼‘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事實上衛將軍當時恨不得立刻快馬加鞭跑來濟州,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人摁到床上放肆一通再說,他們是皇帝賜婚的正經夫妻,朝朝暮暮都嫌不夠呢!誰要跟她什麼‘纖雲弄巧,飛星傳恨’?

但不管心裡有多麼想,衛將軍還是個理智的人。面對妻子的溫婉情書,最後他也決定風花雪月一把。只是他肚子裡的那點墨水除了兵書就是兵法,對這些香豔詩詞上卻是一竅不通。想著找唐蕭逸這二貨過來幫忙吧,又怕被他笑話

再說,夫妻之間的悄悄話讓第三個人知道了也終究不好。所以衛將軍花費了一整夜的功夫,寫寫畫畫,塗塗改改,最終寫成了這麼一首打油詩,還被夫人給鄙視了……哎!真特麼不容易啊!

且說童大臨又接收了一批災民,卻不準這些人入城,只在北城門外稚氣粥棚,每日一碗稀粥,不求溫飽,只願餓不死這些人就行,而縣衙的三把手主簿大人明確說了:濟州縣沒有餘糧,希望諸位吃完這頓儘早離開,繼續往南走,逃離這重災區,到了恩城地帶就好了,據說那裡基本沒受地震的影響,且今年恰逢豐收年,肯定能讓大家吃個飽飯過個好年。

當然,這些話對這些災民來說無異於放屁,他們根本不信,就算信也沒用,已經逃亡了三五天了都沒吃上頓飽的,在這裡雖然不能吃飽,但每日一碗粥最起碼能保住命了。

去恩城?誰還有命走去二百里路之外的恩城?早成了路邊凍死骨了。所以任憑主簿大人喊啞了嗓子,城外的災民始終有增無減,離去的人寥寥無幾。

“大人!您得想個辦法了!再這樣下去,這災民越來越多,若是還只是一碗稀粥的話,怕是會極其民變啊!”主簿大人如喪考妣的苦著一張臉,勸道。

童大臨無奈的嘆了口氣:“我能有什麼辦法?欽差姚大人本來還說幾日後會皇上會給糧食和藥材,可如今過去五六天了,糧食沒見一顆!藥材也沒見一兩!坐吃山空知道嗎?!本縣身為父母官,自己的幾萬災民還管不過來呢,哪裡顧得上那些外鄉人?!”

“說來也奇怪了,這些人從北面來,怎麼不去京城?咱們濟州這小地方不管怎麼說也比不上大雲帝都啊!”縣衙二把手縣丞大人攆著稀落的山羊鬍,嘆道。

“真是奇了怪了!帝都總不能少了他們的一口飯吃吧?!”童縣令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最後還是主薄大人解了二人的惑:“下官聽一個災民嘟囔,說咱們濟州縣有神醫坐鎮,得了病不用吃藥,見神醫一面,藥到病除。”

“……”童縣令捻鬍子的手一頓,一著急力道沒把握好,差點揪下一縷鬍鬚來。

“嗯……咳咳!”二把手一口茶喝下去差點沒嗆死,好不容易咳嗽了一陣子喘勻了氣兒,方不可思議的看了童縣令一眼:“有這麼神?”

童縣令已經被下巴上的疼痛給攏回了理智,只是苦笑著點點頭:“差不多吧。”這有神醫坐鎮是好事啊,可招來這麼多災民就不怎麼好了……哎!縣太爺很憂鬱!

“那還請大人回去跟神醫商量一下,能不能想個辦法讓那些人趕緊的散了去?他們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