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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指望什麼呢?
就在此時,曾賢聽到了一個聲音:“求求你,我這個月一定會湊足靈氣稅的,求求你們,再給我一次機會……”
是笛重的聲音。
曾賢抬起頭去,就看到三個監刑司的差役正圍住了笛重,笛重就像是一隻被獵狗圍住的野兔一樣,絕望地悲鳴著,在他看到笛重的時候,笛重也看到了他。
就像是快要溺死的人拼命抓住一根稻草,笛重伸手向他,大聲道:“曾兄,曾兄,快借我點玉石,我不想被趕出西京……”
曾賢下意識地轉身就想走,他可不想也被趕出西京,他已經逃了好幾次的靈氣稅了。
對不起,我幫不了你,笛重……
那一刻,什麼傲骨,什麼自信,都被殘酷的現實打得粉碎。
他不過就是一個漂修,一個人人都可以踩在腳下的漂修而已,那三個差役甚至都不是修士,都能夠把他們逼得幾乎下跪。
“咦,是曾賢兄弟。”那三名差役中,卻有一人疑惑道。
聽到他的稱呼,曾賢有些疑惑,仔細一看,這人確實面熟。
“曾賢兄弟你不認識我了,我是監刑司的小張啊,我是跟著石巡副的那個。”那差役的笑容中,還略帶巴結的意味。
這麼一說,曾賢就認出了這個人了,石巡副的身邊,確實是有這麼一個小差役,當初和他們一起為齊巡正保駕護航時,跑前跑後的,很是勤快。
“原來是你啊,張兄弟。”曾賢的自信,似乎隱約回來了一些。
“曾賢兄弟這是怎麼了,跟人打架了?”看曾賢身上有些髒亂,張差役問道,“打架的話,叫上我們兄弟啊!”
“幫子大人辦了點事。”曾賢道,他倒是不算說謊,不知道為什麼,自信回來之後,智力也慢慢回來了,剛剛的驚慌失措,竟然也消失了。
“曾賢兄弟,這位笛重你認識?”張差役小心問道。
“是我的一個朋友。”曾賢點點頭,道。
“你看,這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張差役不好意思地抓抓腦袋,伸手把委頓在地上的笛重拉起來,幫他拍了拍身上的泥土,道:“不好意思,笛兄你早點說認識曾賢兄弟嘛,這不誤會了不是?”
說完,他對身邊另外一個差役道:“給笛兄弟發一張臨時戶籍,免得日後又有兄弟不知道。”
說完,又和曾賢寒暄了半天,這才告罪走了。
曾賢站在那裡,目送著三名差役走到角落裡,一腳踹開一間房門,把一個瑟瑟發抖的修士,如同拎兔子一般從房屋裡拎出來,油然而生了一種難言的荒謬滋味。
“曾兄……謝謝您……”看笛重雙手緊緊抱著那張普通的白籍,感激的要跪下的樣子,曾賢突然覺得意興闌珊。
當初對酒當歌,快意人生的兩個人,此時都已經死了。
只是,自己已經重生了,笛重呢?他能夠重生嗎?那一把可以點燃他的重生之火的火把,又在哪裡?
曾賢突然沒有了說話的**,他拍了拍笛重的肩膀,道:“好自為之。”
他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已經不再屬於這裡了。
他們已經是兩個世界。
曾賢轉過身,大步走去,破舊的道袍,卻別有一番不羈的滋味。
走著走著,他突然放開嗓子唱了起來。
那是從子柏風那裡聽來的奇怪曲子,說不上是豪邁,還是悲愴,他曾疑惑,子柏風年紀輕輕,為何會有如此感悟。
今天,卻突然悟了。
“甚矣吾衰矣。
悵平生、交遊零落,只今餘幾!
白髮空垂三千丈,一笑人間萬事。
問何物、能令公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