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沒人性的姑父。

姑姑輕輕踢了他的膝蓋,姑父才不情不願把果盤給我們真正的小朋友。

吃完水果,弟弟擦了擦手,有些迫不及待:“姑姑,弟弟呢?”

“樓上呢。”

姑姑又踢了姑父一腳,手環抱著雙腿,沒有動彈的打算。

姑父自覺地上樓給我們拿弟弟了。

他下來的時候,小心翼翼地抱著“弟弟”,交給姑姑。

姑姑不在意地往小韞弟弟懷裡一丟。

姑父發出一聲尖叫。

小韞弟弟沒接住,反而不小心把“弟弟”揮到地上了。

姑父又發出一聲尖叫。

姑姑撿起來拍了拍“弟弟”的麵皮,嗔怪地瞪了姑父一眼,“髒了送去幹洗不就好了。”

忘記說了,姑姑和姑父的小寶寶,是個棉花人弟弟。

我們家族從建立以來唯一的一個棉花人小寶。

我有時會覺得,姑父抱著小寶的樣子,就像電視裡那個叫“可雲”的阿姨一樣。

但是媽媽跟我說:棉花人也是他們的小寶寶,人類歷史上是有生出棉花娃娃的先例的,個人體質不同。

我今天也是帶著另一項任務來的,我仰著頭看姑姑:“姑姑,你和姑父什麼時候生小寶寶?”

姑姑不在意地用染著指甲的手指指了指弟弟懷中的小寶,“這不就是嗎?”

姑父的表情很認真:“得看工廠排期。”

我改了個說法:“會動的小寶寶。”

姑姑想了想,湊過來貼近我的臉,在我耳邊悄悄說:“姑姑和姑父以後死了,遺產登記給你怎麼樣?”

我的眼睛瞬間亮了:“親爸!親媽!”

眾所周知,姑父人傻錢多,名下坐擁無數公司和大別野。

姑姑樂了:“那顏家那兩位呢?”

我又嚴肅道:“表爸,表媽。”

姑姑又說:“那爺爺奶奶那邊……?”

我是個很知趣的小朋友:“交給我吧!他們絕對不會催你們生會動的二胎小寶寶的。”

姑姑滿意地摸了摸我的腦袋,並吧唧親了一口我的臉蛋。

可惡,本帥哥被她佔到便宜了。

幼兒園多少小女孩小男孩想親我都沒讓他們得逞。

姑姑仰著頭問姑父:“顏南摯那群死人什麼時候來?說好的十週年大轟趴呢?”

姑父忍俊不禁,捧住姑姑的臉親了一口她的眼角,才笑吟吟地說:“他們一會就到。”

真是的,我們還在這呢。

我又有點好奇地問姑姑:“什麼是十週年大轟趴啊?”

姑姑邊喝水邊解釋:“就是聚會,我和你們幾個叔叔嬸嬸阿姨姨父約好了,要一起住幾天玩幾天的。”

我懂了,可是還是不明白:“可是姑姑,你們不是隔幾天就黏在一起嗎?”

有那麼想嗎?有那麼分不開嗎?

“不會就是想找個藉口玩吧?”

姑姑沉默了一會,像是電視裡說的惱羞成怒,兇巴巴道:“小孩子不懂別亂問,這是大人在聯絡感情!”

我摸了摸臉上掛著不變笑容的小寶弟弟,好心疼它:“小寶啊,你媽比我媽還像母老虎,我們三兄弟真是命苦啊。”

給小寶編頭髮的小韞弟弟仰著頭反駁,“我媽媽不是母老虎。”

“可是你爸爸媽媽都不回家,都是和我用一個爸爸媽媽,所以你也和我一樣慘。”

弟弟的世界觀受到了衝擊。

沒過多久,南摯叔叔和非溪嬸嬸回來了,各拉著一個大行李箱。

南摯叔叔穿著黑色大衣,非溪嬸嬸穿著米色大衣,兩個人看起來很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