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現。

“師父……”花千骨撲到貝殼邊緣望著裡面,腿一軟跪了下去。激動得嘴唇顫抖再說不出一句話來。

白子畫閉著眼,安靜的躺在貝殼中,臉色蒼白如雪,眼睫上凝結了薄薄的一層霜,神情依舊冰冷淡漠。猶如化作一座冰雕,早已沒有了半點氣息。

明明才分隔幾日,卻似乎已千年萬年。

花千骨望著他的臉,心慢慢回落,突然覺得平靜鎮定起來。只要師父還在,只要師父好好的,她就什麼也不怕。

“師父……”她又低低喚了一聲,似乎想要喚他睜開眼睛,似乎又怕驚擾了睡夢中的神祗。

可是她的時間,不多了——

花千骨望了望周圍,海底亂做一團,小妖們都四散而逃,故而這兒也沒了個人看守。可是八荒的仙魔都在外面,很快就會找到這來。

她知道師父一旦醒來,依照長留門規,等著她的就算不是魂飛魄散的極刑,也很難逃過一死。她不懼等著她的可怕懲處,可是卻無法承受師父的再次盛怒。多想能就這樣,一直在他身邊,看著他的睡顏,永遠永遠……

“骨頭,趕快,一會就要有人找來了……”糖寶在她耳朵裡催促。

花千骨低下頭去,用力握住了白子畫冰冷的手,回憶起冰雪中二人攜手前行時的簡單快樂,忍不住心中酸楚。雖知道自己再難過也流不出淚來,還是仰天閉上了眼睛。拿出女媧石,貼在頰上,輕輕唸了一聲:“朔風……”

女媧石發出巨大的光芒,從海底巖洞直直穿透海面射向蒼穹,引得海面上萬人驚恐。

白子畫身子慢慢浮到半空中,流碎如銀的光一點點凝聚,他仙身未滅,劇毒很快肅清,仙力慢慢回覆。

“師父……”花千骨驚喜的將慢慢落下的他抱在懷中,不顧已經虛弱到不行的身體使勁的向他輸入內力。

看著白子畫劇毒終於得解,一切慢慢恢復正常,或許再過一會就能醒過來了。花千骨歡喜的緊緊握著他的手。

“糖寶,朔風呢?有沒有辦法可以救他?他雖然是女媧石的一塊,可是已經有了獨立的思想,真的沒有任何辦法可以將他從女媧石裡脫離出來了麼?”

糖寶剛想搖頭,突然聽得洞外傳來一個聲音。

“有。”

藍雨瀾風從洞外遊了進來,眼睛裡閃耀著一種莫名奇怪的興奮光芒。

花千骨警覺的站起身來,取出軒轅劍。

“你很快。”

“那當然,再怎麼說也是自己的巢穴。找起來自然比別人快。不過其他人也都快到了。我勸你還是趁著手裡有崑崙鏡趕快逃吧。”

“我不逃,我要等師父醒過來,親自向他領罪。”

“領罪?你以為你是為了他解毒才盜神器的,他便會心軟或者內疚,大發慈悲不處置你?”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為誰解毒了?我奉魔君之命拜入長留門下,從一開始就打算偷了神器來放妖神出世罷了。”花千骨冷冷的看著她。

藍雨瀾風震住了,久久不說話,然後仰天大笑起來。

“原來你打從一開始就想好了,死都不對他說實話對麼?傻不傻,你以為這樣他便能依舊活得輕鬆自在?”

花千骨看著白子畫:“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

然後掏出玄天傘扔還給她:“這是我先前借用的傘,麻煩你還給你們魔君,另外幫我說聲謝謝。”

藍雨瀾風心裡哀嘆一聲,仙界之中也有這樣的人麼,怪不得魔君會如此喜歡她。雖然心中略有不忍,但是為了他,她管不得那麼多了。

“你不是想救那個誰麼?”

花千骨身子一震:“是又怎樣?”一遍遍告誡自己,這女子實在是太過詭計多端,千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