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心裡有些茫然,只覺得哪裡不對,卻又想不出來。她怎麼會在六十多年前畫了師父那麼多畫像呢?

將畫紙好生放了回去,撓著腦袋往回走。那小鳥還在那裡,撲騰幾下翅膀,居然銜著那鎖又重新掛到了門上。

一切好像沒發生過一樣,就是下山途中還有遊玩時中她不停的神遊天外。

直到回到家裡,睡到半夜,她才恍然大悟。原來那個花千骨不是自己,自己的名字本就是師父給的。花千骨是另外一個人,自己不是花千骨,只是用了她的名字而以。

發現這樣的事實讓花千骨微微有些受到打擊,她都有點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誰了。但是一時還逐磨不出替身不替身這回事,只是好奇那個花千骨到底是什麼人,師父為什麼把她的名字給自己。心裡隱隱有些難過,因為自己不是這世上還有師父眼中唯一一個花千骨。那個花千骨應該是怎麼樣的呢?比她聰明,比她漂亮,比她乖,比她討師父喜歡?

一邊走一邊想,前面那人停下她也不知道,一頭撞了上去。

“小骨,怎麼了?”

以前每次從家裡回來她都興奮得嘰嘰喳喳說個不停,這次卻顯得有些不對勁,難道是記憶已經開始慢慢恢復了?不會那麼快吧?白子畫想到這臉色都不由白了幾分。

如果是以前的花千骨,為了不讓白子畫擔心,不管遇到什麼,肯定都自己一個人扛,樂呵呵地說沒事。可是如今的她,既不會撒謊也不會假裝,更不明白什麼叫顧及,心裡有疑問有好奇,很自然的就會對白子畫講。所以正當她摸摸腦袋,準備把在竹園裡看到的告訴他,問他花千骨是誰的時候,卻見白子畫神情一冷,轉過身去。

“是誰?出來!”

花千骨有些莫名其妙的四處張望著,沒看到人,卻見地上隱現金色的巨大文字和圖形,他們被困在陣裡了。她這些年一直生活在白子畫的周密保護下,別說危險了幾乎都沒跟別的人接觸過。第一次碰到這樣的事,因為白子畫在身邊,非但沒有絲毫害怕,還隱隱有些興奮起來,伸出腳去踩那些地上發著光的符字。

“別亂動,小骨。”白子畫扯著她後領把她拎到身邊,用光罩庇護起來。這陣厲害歸厲害,卻還困不住他,他只是好奇誰敢給他佈陣,十有八九是幽若那丫頭,每次都不肯死心,換著法子來折騰。他也並不是說真的不想讓他們師徒倆相見,只是希望這世的花千骨能活得簡單一些,一切都重新開始,不要知道以前那麼多事。

陣中騰起陣陣輕煙似的薄霧,彷彿有生命一般,突然猛的發起了攻擊,猶如無數無形的觸手和利劍,將他與花千骨隔開。白子畫只是袖袍一揮,風起雲湧,剎那間薄霧便在眼前碎成飛絮。這時卻聽花千骨在身後一聲尖叫,白子畫猛的轉頭,居然人不見了。

怎麼可能,明明有他光罩護著。何況這個陣在他眼中只是雕蟲小技,不可能有什麼地方動了手腳他沒發現,是誰在暗中搞鬼,竟敢從他眼皮底下搶人?

白子畫面若冰箱,右手結印向下翻轉,掌風直灌入地,頓時封印符字彷彿融化了般化成金光流溢直射而出,帶著彷彿從地獄裡吹出來的陰冷之風,吹得白袍鼓舞翻飛。空中的金色巨網也發出一陣清脆的破碎之聲,化作金色粉塵飄散在風中。

白子畫的身影也瞬間在原地消失不見,眨眼已到了對面山頭。

“啊。。。。。。”又一聲尖叫傳來。

幽若看著面前突然出現的白子畫,嚇得直打哆嗦。

白子畫面上什麼表情都沒有,只是一隻手已經掐住了她的脖子,用無比平靜的聲音問道:“不要鬧了,你把小骨弄哪去了?”

幽若嚇得都快哭了,一個勁的搖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本來是想用陣拖住尊上你,然後搶了師父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