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不認識,卻也忙從椅上起了身,笑道:“不敢當不敢當。快快請坐。”

那少年郎卻不就坐,又朝著曾四郎一抱拳:“子進兄別來無恙?沒想到今日能碰巧遇上,正純深覺幸運。”

四郎卻不敢當他這一禮,側身讓了,因他並未與家父提及身份,也只笑道:“正純太客氣。”

五郎這才上前解釋:“爹,剛下樓去調停,才發現要搭乘的,竟是兒子同窗,因此才邀正純上樓一敘。”

“是同窗更好,更好。”曾不疑笑道,“剛好可以一路聊聊。快坐下敘話。”

那少年這才又道:“正純在家中行十九,老伯只管叫我十九郎便是。”

卻是沒有提姓,因是兒子同窗,曾不疑也就不再客氣,轉頭吩咐八娘:“善兒,去給十九郎沏杯茶來。”

八娘正盯著十九郎腰上的銀線腰帶看,繡的如此精緻華美,原本一身再普通不過的綢袍,因這腰帶,平添了十二分的風流來。

十九郎這才似看到了八娘。見她盯著自己的腰帶狠瞧,並不知道那純是少女愛美之心使然,心中倒是一動,暗責自己到底太大意了。怎會偏逃了這根凌霄花雕玉束腰來用的。這凌霄花的玉腰飾,豈是一般人能用的?

還好曾家老爹心思還在剛才的棋局上,並不曾留心,否則他的身份,只怕也猜到了十之八九。

五郎指著八娘笑道:“這位是我家八妹。”

因是女子,雖還是個看起來只有十歲的女童,卻也不好多言,只是不打招呼,又顯無禮,因此下九郎只微微朝著八娘頷了頷首。八娘輕輕福了福身,自去沏了茶來。畢竟有外男在,再坐著不方便,八娘便避去了內室。

不時船便開了,沿江水兩岸,青山如黛,徐徐的初夏之風,帶著江水甜淡的土泥腥味,拂在身上,涼爽宜人,叫人心情不由跟著舒暢起來。

隱隱還能聽到外間裡曾家父子與那位十九郎的說笑之聲。說實話,那少年長的雖絕色,只是十六七歲的少年,正是變聲的時候,那聲音實在說不上好聽,卻也自有一股子爽郎之氣。八娘閒著無事,索性取了本當朝的野史來看。

正看的高興處,就見五郎入了內室,對八娘笑道:“八妹妹,有點心沒有?餓了。”

“有,昨兒七姐姐準備了不少,有粽子,紅豆糯米糕,還有一早烙好蔥油餅,哥哥要吃什麼?對了,”八娘說著順手往案几上一指,“那罐中還裝了好些雪泡縮皮飲,哥哥要是想喝,我給你倒些。”

“就要那蔥油餅吧,香的很,也壓餓。粽子這幾日都吃煩了,糯米糕又甜膩的很。”

八娘就嗔了他一眼,那糯米也非易得的,只除了端午應景,平常誰還捨得吃那個?就是米糕,也極費糖的。且這次七姐姐做的時候,用的是蜀中上好的霜糖。平常便是想吃,也沒有。

“就哥哥嘴叨,”八娘下了床榻,去取了包好的蔥油餅,用乾淨的粉彩碟子裝好,又去取瓷懷裝那雪泡縮皮飲,“客人走了?”

“還沒,正和爹聊的開心,”五郎接了碟子,端去外間,“那冷飲,你倒三杯來。”

八娘想著那美少年兩指捏著塊蔥油餅的樣子,不由失笑。

第二十九章節 狹路相逢

再美如謫仙的人,也逃不過開門五事去。

倒好了水,送到外間裡,那十九郎也不知聽了什麼有意思的事情,雙眸生輝,滿臉好奇:“伯父說的可是真的?若真如此,那我下回加京時,定要在楚州滯留上幾日,好生看看。”

聽到十九郎提到楚州,八娘捧著湯碗的手一頓。

那裡是她前世祖籍所在地,曾隨祖父去過一次。

只是不知道爹爹他口中的楚州,是不是她前世去過的那個地方。

就聽曾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