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笑著將臉埋在安愉的身上,順便把淚擦在他衣裳上,再抬頭就又歡喜自如:“是啊,有個病人危急得很,姐姐跑著去救他,不小心就摔了一跤。”

安愉睜大眼睛:“姐姐這樣辛苦,我不該淘氣生你的氣。”就要從安怡懷裡掙下來自己走。

安怡抱緊他:“不必,姐姐想你了,讓姐姐抱著你回家。”

一輛裝飾華麗的牛車慢吞吞地迎面走來,安怡並不在意,只抱著安愉沿著牆根邊說笑邊往前走。

還差兩丈遠時,牛車突然發出一聲怪叫,緊接著趕車的車伕和崔如卿都驚慌失措地大喊起來。安怡抬頭,只見那牛血紅了眼,雙角前抵,瘋了似地朝她們這個方向衝了過來。

這樣近的距離,等她手鐲裡的毒針『射』出去再發生作用,只怕牛角已經刺入她的胸膛了吧?背後是堅硬的牆壁,前面是發了瘋的牛,真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安怡的心瞬間就涼透了,她只來得及將安愉緊緊抱在懷裡,矮身蹲下,最大限度地自保並護住安愉。

千鈞一髮之際,只見眼前一道寒光閃過,與此同時,她和安愉被人拖到一旁,站在了安全的地方。

一腔牛血沖天而起,染紅了金魚巷的青石路。

謝滿棠長身立於牛屍之前,橫舉一把滴血的長刀,指向臉『色』慘白,抖抖索索地跪伏在牛屍之前的車伕:“你是誰家的 ?”

車伕上牙磕著下牙,顫抖得厲害,連話也說不出來,一灘黃『色』的水漬沿著他的褲襠浸了出來。

不知從哪兒鑽出來的趙春走上前去,一刀劈開了華麗的車廂,車內空無一人。趙春回首,朝著謝滿棠搖了搖頭。

謝滿棠收刀,看向安怡姐弟二人:“你們還好?”

安怡緊緊按住因為好奇想要回頭張望的安愉,微笑著道:“再好不過了。”他說能護得住她們,果然是真的,所以,當然是再好不過了。

謝滿棠朝她一笑,風姿燦若驕陽:“回去吧。”

“好。”安怡很遺憾這樣好風姿的謝滿棠不能介紹給安愉認識,朝趙春點點頭,正要往前走,就見之前還癱軟如爛泥一般的車伕驟然彈起,一頭朝著謝滿棠衝了過去。

安怡嚇得尖叫一聲:“小心!”原來之前的瘋牛不過是鋪墊,謝滿棠才是他們真正的目標。

謝滿棠當然不是隨便一個人就能動手殺得了的,背身過去,手起刀落,那車伕悶哼一聲便跌落在塵埃裡,當即沒了命。

趙春走上前去,翻轉屍身,謹慎地搜了一回,抬頭看向謝滿棠,臉『色』很不好地輕聲道:“手無寸鐵。”

就在此時,巷道中傳來一陣說笑聲,幾個住在金魚巷裡的官員騎馬傭僕,說說笑笑地朝這個方向走了過來。

第263章 連環

手無寸鐵的車伕,因為一次沒有造成實質傷害的事故,被霸道不講理的棠國公當街殺死,再被一群恰巧從這裡經過的官員撞上。不用多想,安怡也可以把後面的故事描述出來了。

這是一個圈套,一個惡毒的連環計。

對方早就知道她和謝滿棠的動向,只要謝滿棠趕來救下她和安愉,憑著死去的車伕這條人命就可以狠咬掉謝滿棠一塊肉。出手的可能是黃氏,也可能包含了她和謝滿棠得罪過的、有利害關係的所有人。所以這件事情註定不能輕易了結。

殺平民比殺奴僕罪更重,所以這個車伕肯定還是個平民,並非是誰家的奴僕,至於這華麗的牛車麼?多半還是車伕舉債所得,為了養家餬口而備下的。卻沒想到因為一次偶然的意外,車毀人亡。

謝滿棠是備受重用的宗室子弟,誤殺一個犯了點錯的平民當然不至於讓他以命償命,但他近期肯定會因為這件事而焦頭爛額,為了躲避風頭,求得耳根清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