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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疫?”
安怡強硬地挺著脖子道:“論起旁的,自然是公子最懂。論起這個,只怕是我要技高一籌!公子若是不信,自可走出這道門去!看您衣著儀表不凡,想必也是權高位重之人,大道理自是比我等草民懂得多的。”他要是帶頭走了,這些人誰還能留得住?
黃昭本要發作,轉念一想又攔住正要出頭喝斥的小廝,施施然走回去選了個乾淨角落坐下,翹起腳道:“留下來就是要管飯咯,若你酒菜好,伺奉得我高興了,我就留下來,不然可別怪我不給面子。你拿昌黎百姓來壓我也算不錯,但若是把我關在這院子裡,倒叫我染上這病了,我看你可承擔得起?”
旁人不知他身份,陳知善與安怡、陳喜卻是十分明白的,他若因此生病,這裡的有關之人只怕都要陪葬。陳知善忙給安怡使眼色,小聲道:“要不,放他走?”
安怡搖頭:“不能。萬一真是時疫,就是無數孩子遭殃。即便不是,也正好趁機解了這個局。”又輕聲道:“我和師兄透個底,這孩子拖得太久,很可能會成痴兒。”若真是尤知章做的,這人真是喪心病狂,活該下地獄了!
陳知善心中一凜,立即腳底生風,飛快去安排眾人生火熬藥煮飯,又叫一牆之隔的夥計去各家送信,卻不敢亂說,遠處的或是住店的都不說了,近處的就只說是給醫館幫忙曬藥什麼的。饒是他小心安撫,眾人也是難免擔心,遠遠避開後看那夫婦和患兒還是嫌惡得無以復加,只恨自己為何要看這熱鬧。
黃昭不忿安怡一句話就有這麼多捧臭腳的,便出言搗亂道:“你們這些人白長了好大一顆頭,她一個十多歲的小姑娘說什麼你們就信什麼?也不怕關在這裡頭,沒病都染了病。”
安怡見他邊說邊挑釁地看著自己,曉得自己必須要服這個軟的,不然這些人鐵定得給他挑唆得再不聽她的話,便上前一福,堆了個諂媚的笑容道:“剛才是我失禮,還請公子莫和我一般見識。”
“哼!”黃昭╭(╯^╰)╮,鼻孔朝天,不理。
安怡又笑:“本該親手給您斟茶賠罪,怎奈我這雙手……”她攤著手為難地停了片刻,“真是不敢染了公子千金之軀。”
“你倒是來染啊?讓公子看看你怎麼染?”黃昭見安怡狀似很急地要往前行,忙皺著眉頭倨傲地阻止她:“去!才碰過那麼髒的小孩兒就敢往公子身邊晃!”
安怡如他所願的鬧了個大紅臉,垂著眼小聲道:“我自來不太會說話,您不是不知道。我有今日,全賴公子,不會害您的。”
黃昭聽這話還算順耳,便道:“算你有良心!”又挖苦:“真是看不出來啊,還真成神醫了?隨便說一句話就有人信?還敢來攔公子我?你信不信,公子一張帖子送到衙門去,立即就有人來把你鎖去,告個妖言惑眾,聚眾鬧事,擾亂民心!看看你爹那個從七品的小官帽擋得住事兒麼?再看看你這神醫之名又擋得住什麼事?”
安怡見他越說越得意,也不當回事,左耳進右耳出,面上只作恭敬傾聽狀,等他念叨完了,才涎著臉道:“今日之事,若無公子在場,我總是要掂量再三的,但您恰恰就在,這便是昌黎百姓之福了。”
這馬屁拍得裸的,卻叫黃昭舒坦得很,哼哼了兩聲,很大方地道:“黃鼠狼給雞拜年,肯定沒安好心!說吧,你又想支使我做什麼?”
安怡可憐巴巴地小聲道:“還不是您剛才說的,這事兒還沒個定論,只是全憑我自己從醫書上看來的,不敢亂說,也不能拿人去試。一日兩日的還行,時日一長,肯定沒人聽我的,要是有人一挑唆,他們亂起來,外頭的要進來,裡頭的要出去,可怎麼辦才好?”
黃昭就得意的笑了:“你才想到這個?剛才怎麼想不到?去求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