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延壽鼠目寸光,不識好歹,不念舊情,妄自尊大,主上英明!”十九急聲道。

杜重威擺擺手,嘆了口氣,道:“十九,奉承的話不必多說,我還不是那種昏庸之輩。趙延壽那邊的線還是由你牽著,說不得什麼時候便用得上。十七、十九,這一趟,辛苦你們了,事成之日,少不得你們的功勞。”

“主上說的是哪裡話!這是屬下的本分。”十九急忙推讓道。

十七也拱了拱手,木然道:“不敢。”

“還有什麼事麼?”杜重威又問道。

“是二小姐的事。”十九遲疑了一下,道,“最新的訊息,二小姐朝南去了,同行的還有那個李風雲,是不是該將二小姐她請回來?”

杜重威沉吟了片刻,擺手道:“不必了,她朝南去,自然是要投奔她的那個師父,那個女人,可不簡單,只可惜這件事發現得晚了點,要不然……十九,安排人沿途監視她的行蹤,保護她的安全即可,其它的事,靜觀其變吧!”

“是,十九已經安排了人手,暗中保護二小姐!不過那個李風雲,奸詐得很,是不是該早些除掉為好?”十九試探著問道。

“哼,一個江湖小子,哪值得費那些工夫?”杜重威有些不屑,瞟了十九一眼,道,“十七,如月的安全,就交由你負責,如有可能,最好能找到那個女人的藏身之所,以後用得著。”

“是!”十七答道。

三人又在風雨樓中計議了片刻,十七與十九便告辭出來,這時一名夥計匆匆忙忙地跑了過來,在十九耳邊耳語了幾句,十九眉頭一皺,自言自語道:“轉道去了洛陽方向,他們要做什麼?”

又對那夥計道:“二小姐安全的事,已經交由十七負責,以後你直接對他說便可。”

牛頭山,位於洛陽以東,山勢險要,向來是藏汙納垢之地,特別是在亂世,山見的土匪賊寇更是多如牛毛。如今四方軍閥割據,朝堂徒有虛名,又哪有人去管那些呼嘯在山林中的綠林豪傑?

“杜少陵有詩云:‘路出雙林外,亭窺萬井中。江城孤照日,山谷遠含風。兵革身將老,關河信不通。猶殘數行淚,忍對百花叢。’便是寫的這牛頭山。”

離開了開封,李風雲忽然想起當初答應給平安客棧老闆白福通的那封信一直都沒送,與杜如月說了,反正離春暖花開之時還早,杜如月便答應先繞路同他先去一趟洛陽牛頭山。

這幾日在路上奔波,看著山中的美景,杜如月的心情好了許多。

李風雲撓了撓後腦勺,道:“什麼‘露出雙陵外,聽虧萬金鍾’,是不是賭輸了,去學人家做摸金校尉?杜少陵又是誰,是不是你杜家的親戚?你老爹不是做大將軍麼,怎會有一個又窮又好賭的窮親戚?是不是你爹太小氣?”

杜如月白了李風雲一眼,沒好氣的道:“杜少陵就是杜甫,都死了好幾百年了,雖然同性,但跟我們杜家沒有關係。哎,也不知馮伯伯看中了你哪一點,居然收你做了他弟子,傳揚出去,丟死人了!”心中懊惱,這李風雲無才亦無德,跟他說什麼詩詞歌賦,簡直是大煞風景。

李風雲也不惱,嘿嘿笑了兩聲道:“原來是杜甫,聽這名就知是個窮光蛋,杜甫,豆腐,每天只吃得起青菜豆腐的人,又怎會不是個倒黴蛋?沒事便說淚呀淚的,賭輸了從頭再來,像個娘們般的哭個沒停,就算是好運氣也被他哭光了,一輩子窮酸命。”

“人家比你可要強多了!”杜如月本不欲與他爭,聽了他這話,忍不住道,“人家是詩聖,詩中之聖,一輩子憂國憂民,想的不是自己,‘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風雨不動安如山!嗚呼,何時眼前突兀見此屋,吾廬獨破受凍死亦足!’,你跟人家沒得比!”心中卻想:“這杜甫一生鬱郁不得志,貧病而終,難道真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