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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一直不放下,曾瑞在一旁也能隱約聽見林順在裡面抽噎的哭泣,但是他急得跳腳也沒辦法,程敬南走出去,他便也跟著走出去。
程敬南說完,胡疏面有難色,但是還是遵照著應了聲“是”就去辦了,但是心裡卻是惴惴不安。
不一會他又回來了,程敬南隔著老遠打量著他,胡疏卻是猶豫著走進來,說:“程總,明天雲南最後一趟航班已經滿員,機票恐怕……”
“恐怕什麼,讓你辦這麼點事都辦不好!”程敬南冷冷的說。
胡疏額頭上冒著冷汗,從小跟隨他,程敬南這樣的表情這樣的責難還是頭一次,他又是驚又是懼然而更多的卻是尷尬。
程敬南卻不理他,拿出手機自顧自打起電話來,很快就把事情給說個大概,那頭也答應了。胡疏在辦公室杵著,聽程敬南的口氣,這電話打的應該是南航的經理,他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程敬南結束通話後見胡疏還立在那兒,一臉的侷促,他將眉毛一揚說:“你還站在這裡幹什麼?”
“程總,你明天要去雲南?”
“嗯。”程敬南收起手機,開始埋頭看桌上的檔案,定好雲南的機票終於能安下心來看檔案,這些要簽字的要評估的報告堆得山一樣高,這個謝萌是怎麼回事?
第 十九 章
“程總……”胡疏又是一副欲說還休的樣子。程敬南猛地一抬頭,盯著胡疏,他生平最恨人這樣拖泥帶水的,有什麼不能明白的說出來:“胡疏,你還有什麼要說?”
“程總,雲南那邊最近……最近天氣惡劣,飛機大概有危險……”
“難不成你讓我坐火車去?”程敬南倒沒聽出胡疏的弦外之音,他笑道,想到林順那頭的哭聲他真是恨不得長了翅膀飛過去才好,到底是關心則亂。
胡疏見程敬南微微鬆懈下來的聲音,臉上雖掛著淡笑,但是眉頭依舊深鎖,他也不便再多說,沉默的退出去。
這一個晚上程敬南翻來覆去的總是睡不好,好容易等到天亮,胡亂洗漱完就打算去機場。5月的天氣,凌晨還是微有涼意,車窗上竟結著一層淡淡的霧氣,灰濛濛的顏色,冷冷的。別墅區的綠化搞得很是到位,遠處近處皆是一片樹木蔥鬱,但是這個時候那些樹彷彿都被淡淡的霧氣度了一層磨砂玻璃一般,看不真切。他在樓下按了車鑰匙,車子應聲叫了,他卻彷彿想起什麼反身又上了樓。
程敬南開啟衣櫥,他的西裝向來多,衣櫥裡甚至還有很多新衣,這樣多的衣服他卻不假思索取了那件高高掛起來的西裝。深色呢料,拿在手裡沉沉軟軟的,這件西裝自阿姨從乾洗店取回來他已許久不曾穿了,儘管是這樣,找的時候倒是熟門熟路,他只記得很久前的一個夜晚還有攝影棚裡的那個下午這西裝都是她曾穿過的。他邊下樓,手邊摩挲著上面的紋路質地。
到了機場,他又看見胡疏,他沉吟著盯牢他。胡疏跟他多年,從他母親那裡開始跟他,向來瞭解他說一不二的性子,當然他更明白鬍疏現在滿臉的難色。
他沉聲問道:“胡疏,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胡疏磋著手,似乎有點無所遁形的難堪,他囁嚅著說:“程總,股東大會今天就要召開了,眼下節骨眼上,您這樣恐怕……三思後行啊!”
程敬南微微一滯,頓了頓,迷惑的看一眼胡疏。這幾天他並不是忘了這件事,但是他直到此刻方真正思考起來,他望一眼遠處朦朧的樹,滿目的灰濛濛的綠意,沉默著到底是走了。
話到這個分上,胡疏也不能再說什麼,他也沉默著隨著程敬南。
程敬南本是沉默著,胡疏明白他在心裡計較。程敬南走了一段卻是發了脾氣,怒意濃熾,反身過來斥責:“胡疏,你還跟著我幹什麼?”
胡疏低下頭,這回卻是站在了原地不再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