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刺骨的寒風吹來慧珠頓時打了個激靈,微微搖頭甩開了三千思緒快了步子,急急穿過遊廊到了東廂。

董嬤嬤擱下上正做著地小衣。蹲安行禮。道:“奴婢估摸著小阿哥該是要餓了。正準備去正屋照看。不想主子倒是親自過來了。”慧珠笑道:“爺來了。一時倒招呼不過來。等會弘曆地吃食上來了。你就在這喂他用些。我還要伺候爺用飯。卻是顧不了這頭。”董嬤嬤接過弘曆。笑應了。

慧珠兀自了口氣。定了定心神。出了東廂。行至正屋門欄處。見是素心。遂問道:“正要去找你。爺今在這裡用飯。可是得吩咐廚房好生準備著。”素心笑答道:“小然子剛個兒給奴婢遞了話。曉是爺來了。也就讓李嬤嬤多準備了些吃食。”慧珠滿意地點了點頭。自是和素心向屋內走去。

未待行至裡屋門欄處。就聽見月荷嚶嚶地哭泣聲。慧珠與素心對視一眼。不解其意。正欲進屋打看。月荷已是出聲道:“爺。今文大總管就帶著他侄子文俊來求了親。奴婢知道。過了年。主子。主子她就要把奴婢嫁出去。”一語未了。又是哭泣了幾聲。繼續道:“爺。奴婢聽了爺地話。不讓主子知道這事。就想著安安分分地伺候爺和主子一輩子。可是……爺。奴婢已經有了三個月地身子。您讓奴婢如何瞞了過去。如何帶著爺地孩子嫁人呢……”

慧珠恍惚地晃了下身子。整個人好似被人狠狠刺了一刀。心下生疼。臉上登時慘白一片。

素心雙眼驟然一凜。恨不得直接衝了進去。狠狠摑了月荷一巴掌。又見慧珠精神不濟。忙扶了過去。

慧珠隔開素心地攙扶。止了素心要說地話。步履蹣跚地向前幾步。撩開門簾一角。見胤坐於炕上沉默不語。月荷跪在地上哭地好不悽慘。小祿子、小然子也低頭跟著跪在月荷地身後。

月荷抬首,淚眼摩挲的看向胤,眼裡情意綿綿

這時才恍然大悟,那個曾經笑的一臉天真浪漫,在個長不大孩子的月荷,原來也有這般悽楚、我見猶憐的表情。

月荷抽泣道:“爺,奴婢不求名份,只盼著能一輩子伺候您和主子。爺,您讓主子不要將奴婢嫁了,奴婢懷著爺的孩子,怎麼能嫁了人。爺,將讓奴婢一輩子伺候您們,不要嫁了……”不待月荷說完,小然子驚呼道:“主子,您,您來了。”小然子話落,屋內瞬時一片沉默,就連月荷也止了哭聲。

胤轉頭看向慧珠,仍然是一臉的面無表情,眼裡更是一片平淡無波,就這樣,直直的盯著慧珠,半響才收回視線,閉眼道:“進來吧。”慧珠聞聲,木然的進了屋內,不理會屋內眾人震驚的目光,福身道:“爺,晚飯已經吩咐備著了,現在可是要讓廚房晚些再擺上來。”聽後,胤一下睜開雙眼,怒意一閃而逝,沉聲道:“不用了,一切照舊。”慧珠淡淡笑道:“妾省的。”說罷,就起身立在一旁。

月荷等人似是不認識慧珠般,皆是怔住,眼瞳大睜,屋內又恢復了沉默。月荷狠咬了咬下唇,雙拳緊握,匍匐到慧珠跟前,磕頭道:“主子,奴婢對不起您,您要打要罰,怎麼都可以,就是不要將奴婢嫁給文俊啊。主子,求您念在奴婢伺候您這麼多年的份上,不要將奴婢嫁給文俊呀,給奴婢一條活路走啊,奴婢定會伺候您一輩子的,求求主子了。

”說完,就一面磕頭,一面念道:“求求主子了。”

慧珠搭下眼瞼,予答話,由著月荷在一旁乞求。素心狠狠瞪著一臉哀求的月荷,似再也壓制不住滿腹的憤恨,衝上前去,一把拽住月荷的頭髮,掌摑道:“你這個不要臉的賤蹄子,也不看看自個兒的身份,外面買來的婊子,竟敢爬上爺的床。主子對你這好,一心一意為這你找個好婆家,不讓委屈了你,你倒好,就是這般瞞著主子,勾引了爺。”

月荷被打得哀叫連連,見心似要打著她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