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皺了皺眉頭,接過藥碗,仰頭一飲而下。小娟滿意的笑笑,收回空碗,又遞了漱口的清水,方才答道:“主子您安心養病,莫要為爺和弘曆阿哥操心,這雪下得大了,路上耽擱些也是常事,再過上十來天了,到了臘月,府裡的信也該到了。”慧珠捻了塊蜜金錢桔含在嘴裡,含糊道:“雪下大了,到時大雪封山,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路上弘曆少不得要受些苦頭。”小娟正招呼著宮女收拾几上的藥碗盤子,聽了這話 ,忙歇下手裡的動作,嗓音不自覺的提高道:“怎麼會讓弘曆阿哥受苦,有萬歲爺的寵愛,弘曆阿哥就是寶貝疙瘩,再說,不是還有爺嗎?”
說道胤禛,小娟兩眼頓時放光,朝著慧珠一陣的擠眉弄眼,紅著臉道:“主子您昏迷那三日,爺可是天天來看您,雖說不是日夜守在您身邊,可也是一天過來好幾趟,奴婢聽祿公公說,爺那三晚都待在書房裡,燈是一直燃到了天亮了。”話故意停下,看了幾眼屋裡的小宮女們,湊過身子,有附耳呢呢道:“外面人都傳爺是不忘公事,其實哪有什麼公事,奴婢二晚半夜,去爺那傳訊息,就見也盯著桌案上眼睛都不轉一下,起初奴婢還真以為是因著公務,可主子您猜,爺桌案上放的什麼?”慧珠沒好氣的橫了眼小娟,假意咳嗽兩聲,一副虛弱的模樣,氣息不穩道:“隨你說不說,我現在這身子也沒精力去猜不猜,反正你這些年事膽子越來越大,和小然子學了個十足十。”說罷,闔眼假寐。
小娟想起來慧珠這大半月的身子剛好了不少,現在又咳嗽上了,一下子急紅了眼,與脫口而出,卻又顧忌著什麼,忙轉過身子將屋裡的人打出去,“噔”的一聲跪在慧珠跟前,倒把慧珠唬了一跳,驚訝道:“你怎麼了?”小娟哭得好不傷心道:“奴婢該死,不該忘了自個兒的身份,又不顧念主子的身子,奴婢這就給主子說。”慧珠自想起前世的事,心性不知覺間有些偏到了前世,不想和小娟這樣使個玩笑,竟會這樣,無奈的嘆了口氣,因身上乏力,只是虛扶了小娟一把,寬慰了幾句後,轉移話題道:“你不是要給我說嗎?”小娟淚眼索索的抬頭,見慧珠面色不似前些日子蒼白,心想應該無大礙,方才止了淚,沾滿淚痕的臉,不知想起何事,兩腮又紅了起來,低頭望著它她的腳尖,語羞道:“主子您可還記得,你曾經在圓明園寫過一詩,還叫奴婢看了的,那上面有個字,字……那個……愛……”小娟吞吞吐吐磨了個半天,抬頭卻見慧珠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樣,乾脆腳一跺,似有豁出去的架勢道:“爺半夜出神看著東西就是主子親筆所寫,含‘愛’的那情詩。奴婢雖然只是老遠的一瞥,可也看得出來,爺把它儲存的很好,紙都有些泛黃了,爺還細細的收拾在小木匣子裡。”
慧珠一愣,隨即“哦”了一聲,掩飾道:“是嗎?”小娟忙點頭道:“當然是的,奴婢看的清清楚楚,所以主子您要快些養好病,趕在年前回京,莫讓爺和弘曆阿哥、寶蓮格格擔心。”慧珠淺淺一笑道:“就快臘月了,想趕在年前回京時不大可能了。”說著重新躺下身,閉眼吩咐道:“小娟你下去吧,我有些乏了。”小娟不解慧珠為何突然沒了興致,暗自琢磨了下,仍是不得其解,但有些個眼色的沒多問,順從的應了話後,又為何在捻了被角,也就輕手輕腳的退出屋裡。慧珠感到小娟離開,睜開眼來,撐著手肘,坐起身,望著窗外紛紛揚揚的大雪,暗暗出神,許久,才溢位一聲嘆息來:“但願小然子機靈些,護好弘曆……”嘆息過後,耳旁毫無所覺的迴響起小娟方才的話,心裡一顫,晃了晃頭,拋去滿頭思緒,面上又結了笑容道:“等著額娘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