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不期然的想起那天一幕,胤真攪她入懷,擋去風雪。。。還有那一瞬間的心動,自今仍心有所感。。。也許,為了她自己的屬意,為了弘曆的夢想,為了寶蓮的將來,她是該做些什麼了。

不多時,馬車趨緩了度,慧珠挑簾一看,見紅紗燈籠下“雍親王府”四字牌匾赫然入眼,西北角偏門似是開啟,門外十素名侍人提燈矗立,不禁輕“咦”一聲,放下窗簾,回道:“今個兒怎麼了?進馬車的角門都開了,莫不是你阿瑪回來了?也不對啊,他今早才去祭祀,少說也要個兩日。”

一語末了只聽馬車外有婆子哭喊,斷斷續續的說道:“不好了,不好了。。。福晉,年福晉。。。。六阿哥怕是。。。。”聲音漸消,另又馬匹吆喝聲,腳步快走聲,女子哭泣聲,交雜窗插,可想外面一片慌亂。

一時,外面雜聲不止,寶蓮哭聲又起,慧珠皺著眉頭探出馬車外,正好瞅見小然子從跑了過來,便問道:“卻哪了?這久才來,還有小娟呢?也瞧不見影子。”小然子偷偷的向左右看了看,故意尖壓著聲音道:“主子,福宜阿哥怕是過不了今晚,剛才奴才溜出了馬車,就聽年福晉院的婆子在那哭喊。”

正說著,只見烏喇那拉氏身邊的大丫頭引著小娟過來,未及行禮,親自搬了腳凳,一面伺候著開啟簾子,一面焦急道:“鈕祜祿福晉,福晉讓奴婢把娟兒姑娘領過來,讓她服侍你和小主子們先回院子。”說著扶著慧珠下了馬車,又請了小然子伺候弘曆哥倆下了馬車。

初一站定,李氏在媳婦兒棟鄂氏的攙扶下行來,慧珠見了半禮,李氏又回了半禮後。隔開棟鄂氏的攙扶,向著慧珠湊過身子,神色莫測道:“今夜年氏憑著孃家聲勢搶了風頭,不過老話說福禍相依,看來卻是如此,如今已是枉然,鈕祜祿妹妹大喜。”

慧珠悄然未聞,微微一笑道:“李姐姐,府裡也不知出了什麼急事,但福晉已吩咐了先回院子裡,想來這事咱們也幫不上忙。”打了個呵欠,又道:“今天宮裡待了一天,現在時辰又不早了,還是早些回去歇息的好。”

李氏微提挑眉,似笑非笑的看向慧珠道:“原來妹妹才是真正的俗之人,那姐姐也不耽擱妹妹了,妹妹早做歇息。”說完,退開一步,讓出路,慧珠似是聽不出來李氏反話之意,領著三個不大的孩子,便在小然子,小娟的伺候下進了府裡。

棟鄂氏待慧珠等人走遠,小聲說道:“額娘,兒媳阿瑪說年福晉娘娘家勢力他略遜三分,是年大人現在又高升了。不過福宜年幼不足為患,倒是弘曆卻是現在最大的隱憂。”

李氏心下一凜,看向棟鄂氏,溫言道:“弘時媳婦,你阿瑪為弘時做的,我都記在心裡,如今鍾氏雖早你有孕,可你才是弘時的正室嫡妻,將來生的孩子,也才是弘時的繼承人,你只要記住這眯便是。”棟鄂氏摸了摸肚腹,作勢害羞的低頭,李氏滿意的笑了笑,話道:“好了,回院吧。”婆媳二個遂歇下談話,邁步離開。

回到院子,慧珠也沒多去打聽年氏那的事,命小然子把弘晝送了回去,又讓董、榮二位嬤嬤服侍弘曆兄妹睡下後,便自去洗漱歇下。

天青色幔帳垂下,屋子裡昏黃的燭光愈是暗了,慧珠在床榻內連是翻了幾個身,想著年氏今夜初聞年羹堯大升,眉眼下是掩也掩不住的笑意,可一回到府裡,便宜是福宜噩耗,真是世事無常,只是福宜確實如小然子說的,活不過今晚?慧珠雙翻了個身,身旁迴響起弘曆的話,頓感肩上滿是壓力。

如是,慧珠一夜翻來覆去,輾轉反側目而視,也不知過了多久,大概後半夜了,腦子裡才歇了下來,迷迷糊糊漸有睡意。

二日,因不用給烏喇那拉氏請安,慧珠起得晚些,天已大亮,方睜眼醒來。喚了小娟進屋服侍起身,隨口道:“什麼時辰了,弘曆、寶兒起來沒?”小娟回道:“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