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及笄了,亦是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

鍾慧端起一旁的茶盞,輕輕地抿了一口,“我與你無話可說。”

“是嗎?”鍾璇挑眉,眉眼間染上幾抹風情,而後便自懷中拿出一封書信,“只是不知,妹妹若是將這封書信交給慕大小姐,又或者是慕世子,不知他們作何感想?”

鍾慧接過書信,心下一沉,抬眸怒視著她,“你想如何?”

“大姐不必擔心,你我乃是姐妹,皆是為了鍾家,自是要互相扶持的。”鍾璇看向鍾慧淡淡地說道,“只要大姐明白這個理便是。”

鍾慧暗暗磨著銀牙,只道是悔不當初,她若早知有今日,當日便應當將所有知曉那件事情的人統統殺了,以絕後患,也不至於如今被人把柄在握,被人掣肘。

“二妹妹倒是好手段,倒是我以前小瞧了。”鍾慧未料到一個庶女竟然敢威脅她,可惜啊,若是一早便知曉,她必定會命人將這上不得檯面的庶女送上黃泉。

鍾璇低笑道,“若是大姐有所擔憂,可前去父親那處,想來是能夠探得一二的。”

“父親那處我自是要去的,只是不知二妹妹究竟要讓我做什麼?”鍾慧冷聲問道。

“明兒個慕世子便要隨太子殿下前往南麓,這乃是妹妹特意求的平安符,大姐將此物放在香包內,可讓慕世子隨身攜帶,可保平安。”鍾璇說著便將手中的平安符放在几案上,推至鍾慧那處。

鍾慧面色微冷,低頭瞧著那平安符,再看向鍾璇,“怕是這平安符不簡單吧?”

“大姐難道對慕世子動了真情?”鍾璇可不相信,鍾慧能夠對慕凌軒動真情,倘若不是知曉她的往事,怕是如今她也不相信,眼前的這個女子是何等的蛇蠍心腸。

比起鍾慧的手段來,她不過是依葫蘆畫瓢罷了。

鍾慧抬手拿過那平安符,淺笑著放入懷中,隨即起身冷聲道,“我從來不受人威脅,今日之事,我必定記下。”

“大姐慢走。”鍾璇也不過是莞爾一笑,待鍾慧離開之後,她才慢悠悠地起身離開。

鍾慧離開自己的院子,便去了鍾侯爺的書房,待入內之後,便看見端坐與書案前的男子,如今已是不惑之年,卻依舊俊朗挺拔,歲月的沉澱之下,顯得他越發地沉穩內斂。

這樣的男子無疑是最具魅力的,可是鍾慧知曉,她的父親,卻是個冷血無情的人,他抬眸看向鍾慧,沒有半絲地慈父的溫柔,似是面對下屬一般,不夾雜任何溫度的聲音響起,“事情辦得如何了?”

“已經辦妥。”鍾慧面對這樣的父親,有的只是無奈,卻也不敢忤逆,她清楚父親的手段,也深深地知道,若是自己膽敢有絲毫的異心,她會死得很慘。

“鍾璇不是你能動的,她若是有任何吩咐,你照辦便是。”鍾侯爺沉聲說罷,便再無話語。

鍾慧也低聲應道,轉身便踏出了書房。

她抬眸看著眼前蔚藍地天空,袖中的平安符似是散發著火光,正在灼傷她的肌膚,吞噬她的心,想起這平安符意味著什麼,她的腦海中浮現出的卻是慕凌軒面對她時溫柔的笑顏,她嘴角溢位一抹苦澀,是真的動心了嗎?

她想起鍾侯夫人的慈愛,最終還是壓下心頭那一絲絲竄出來的悸動,哪裡還有素日婉約的模樣,此刻卻像極了暗夜的薔薇,但凡沾染上便是永無止境的痛苦。

她徑自出了鍾侯府,上了馬車,前往慕侯府。

慕梓煙剛回到煙落院,便聽聞哥哥剛剛回府,得知了孃親的事情,如今正趕往霽月院。

她還未踏進裡間,便又急匆匆地轉身前往霽月院。

慕凌軒剛剛從太子府回來,入了府之後,便聽聞了齊氏身子不適,還未歇息,便趕了過來。

崔嬤嬤見他前來,連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