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反而好像是乾草。

“表哥?”一陣冷風吹過來,悅菱坐了起來,她已經清醒了大半,嗅得到潮溼的空氣中夾雜著一股黴味。

眼前是一片漆黑,悅菱伸出手指,竟然也看不見。

她心中慌了一下,不知道是自己眼睛出了問題,還是屋子裡太黑了。

“表哥!表哥!醫生舅舅!”她連著喊了好幾聲,可是四周靜悄悄地,沒有任何迴響,“有人嗎?有人嗎?這裡是哪裡?”

她又連著喊了好多句,依然是一片寂靜。

悅菱覺得冷起來,腿腳也有些發軟。

她想扯點什麼蓋住身子,在地上一抓,只抓了一把發黴的枯草起來。

突然,她想起了什麼,急忙在身上摸索著,這一摸,她的心頓時涼了半截。

手機不見了,隨身帶的包也不見了,除了兜裡揣著的一包手巾紙,其他什麼也不剩。

這是哪裡?

她試著站起來,慢慢伸出手,往四周摸了一圈。

在最左邊一點的地方,她的指尖碰觸到了冰涼的牆,以及牆上溼絨絨的苔蘚。

這裡是……地窖?

悅菱心裡又驚了驚。

她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記得吃過飯之後自己十分困,靠著水木華堂就睡著了。現在幾點了?外公有沒有搶救成功?水木華堂和柳清葉現在在哪裡?還有,瑜顏墨和小麥早教結束了嗎?

他要是找不到她,該有多著急啊。

悅菱一想到瑜顏墨,忙伸著手,摸索著往前走,她走了沒幾步,雙手就碰到了一個冰冷的鐵板,好像是一扇門。

悅菱摸了摸,是門,門上還有個把手。

她使勁一拉,門卻巋然不動。

她又推了好幾下,門也依然緊緊關著。

悅菱不由得拍了拍門,啪啪的聲響在這靜的讓人害怕的空間裡迴響著。

“有人嗎?有人嗎?”她大喊著,不停拍著門。

很快,她聽到了什麼悉悉索索的聲音,從門外面傳來。

緊接著,她聽到有陌生男人的聲音:“她好像醒了。去報告一下吧。”

悅菱忙又拍了兩下門,喊道:“你們是誰?這裡是哪裡?為什麼要關著我?”

可是,門外面再沒有了回答。

又過了好一陣子,腳步聲又傳來,有人好像摸到了門外的鎖上,叮叮噹噹的,是鐵鏈子的聲音。

然後啪嗒一聲,門鎖開啟了。

悅菱本能地後退了一步,門從外面推開了。

那一刻,外面強烈的光線刺得她眯上了眼。隔了好一會兒,她才能夠慢慢睜開眼,看清站在她面前的,是一個完全不認識的男人。

而在他的身後,站著的那個女人,悅菱一看到她的臉就大吃一驚。

“你、是你!你沒死!?”

來人,居然是水木芳!

……水木芳上下打量了一下悅菱,目光落在她挺翹的肚子上。

她隨即笑了笑。

“是的,我沒死。要是我死了的話,你現在不就是在陰曹地府了嗎?”她獨有的帶著沙啞的嗓音,讓悅菱確信眼前的人是她無疑。

“你、你居然……”知道了這個真相,悅菱憤怒不已,“你居然詐死騙人!”

水木芳無所謂地笑了笑:“我不詐死的話,大家豈不是要懷疑是我往老爺子的碗裡放了毒了?我死了,誰都不會懷疑到我的頭上。連華堂都被我騙了過去。”

“你不是人!”悅菱聽她的口氣甚至洋洋得意,怒斥她道,“你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要欺騙!你知道他多悲痛嗎?”

水木芳聽到悅菱這麼說,卻是從鼻子裡哼了哼,臉上顯出一種蔑視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