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的柔膚水和晚霜,細細抹了然後輕拍面部。

悅菱從前都用最簡單的護膚品。瑜顏墨有時候很心血來潮,會突發奇想給未來的寶寶準備一些東西。比如嬰兒爽膚粉、沐浴露和嬰兒霜,這些東西全被好奇心大勝的菱小姐拆開來用了個遍。

悅菱本身面板底子好,年紀又輕,最簡單的嬰兒霜也很受用。倒是從沒用過水木雅這麼紛繁複雜的護膚品。

不過回到水木家的這些日夜,她都用的水木雅的護膚品。

等她細細護理完畢,重新爬進被窩,把壁燈調到了睡眠亮度,裹嚴實,閉上了眼。

……

悅菱坐了一個很奇怪的夢。

夢裡面她好像置身一個大的花園陽光房裡。房間是通透的大玻璃構建,房內房外都是花團錦簇。小孩子們在其間撲著蝴蝶,好幾名貴婦人坐在桌子旁品著下午茶,聊著天。

下午的陽光很好,透過樹葉花影,斑駁地照射在名貴的大理石地面上。

悅菱看到陽光房裡有扇門,通往裡面的房間。

房間裡,兩個身材頎長的男人正靠在一張紅木的大書桌旁,手中端著紅酒杯,談笑風生。

讓悅菱覺得驚訝的是,那兩個男人,居然是水木華堂和瑜顏墨。他們交談著,比劃著手勢,臉上毫無顧忌的笑,似乎說明他們是關係非常好的兄弟。

她再看那幾名婦人,也都是她認識的,有常姐,有水木芳,而末了的那位,懷中抱著小孩子的,竟然是水木雅。

媽媽?悅菱張口想喊。

可是她發現她發不出聲音,這是個只有影像卻沒有聲音的世界。她像是一個觀影者,只能看到,卻不能走進去。

而坐在水木雅懷中,那個胖嘟嘟的小孩,不是小麥是誰?

只見他手裡把玩著一把玩具槍,是他最喜歡的那種,花花綠綠的,頂端帶著一個又大又誇張瞄準鏡的塑膠大手槍。

悅菱看著小麥舉著槍,對著到處按著機板,嘴裡似乎發出“砰砰”的聲音。

她突然像想起了什麼似的,害怕起來。

小麥!放下槍!不能再打了!

悅菱對著小麥揮著手,大喊著。可是她的聲音,連她自己都聽不到,更別說傳到影畫裡去了。

小麥!快放下……槍裡有子彈!有子彈!

這一刻,真真假假,夢裡夢外,分辨不清。

悅菱眼睜睜地看著小麥把槍口對準了水木雅,那個動作那麼慢,那麼清晰……但她無力阻止。

小麥的臉上,帶著最純真的笑,他對準了水木雅的胸口,而水木雅也不以為意,還在親暱地和他碰頭呢。

嘭!

一聲巨響。

悅菱猛地驚醒,全身被汗水溼透。

天邊,隱隱傳來雷聲的迴音。

悅菱定了下心神,才知道自己在做夢。她不由得坐了起來,伸手想拿杯子過來喝口水。

嘩啦的一聲,一道閃電劃過,把整個室內照得透亮。

悅菱冷不防瞅到,窗簾背後,好像正站著一個人。

她先是一驚,往後縮了一下,緊接著突然覺得那個身影有些熟悉。

再過一秒,她突然全身一個激靈……

這個人是……瑜顏墨!

“顏墨?”悅菱試探性地叫了一下,那個身影依然不動,她一時忍不住,掀開被子,光著腳就踏到了地上。

檀木的地板很涼腳,但這股從腳底串上的冷卻讓悅菱又清醒了幾分。

她看得真切,這個身高,這樣的身材,這樣的輪廓,這樣的氣質,不是瑜顏墨是誰?

“顏墨,你怎麼來了?”她一時忘記了自己白天已經選擇了和他分手,忘記他說過從此老死不相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