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放開他……”她不顧自己衣衫襤褸,下了地,想去拖瑜顏墨。但又又懾於他滿身的戾氣,不敢靠近她。

驚恐中,她從地上摸了一個斷掉的凳子腿,站在瑜顏墨的身後,猶豫著試了好幾下,才一橫心,對著他的背,嗙的打了下去。

凳子腿沒有斷,瑜顏墨也沒有任何的反應,可是悅菱的虎口卻被震得發麻。更讓她恐懼的是,瑜顏墨回過了頭……

他那雙泛著血光的眼,嚇得她丟掉了手裡凳子腿,不自覺地後退。

瑜顏墨總算放掉了半死不活的柳清葉,他站起來,一步步地逼近她。

悅菱嚇得六神無主,語無倫次:“我、我只是想……”

他已經撲了上來,把她抵到了牆上。

她以為他要做什麼可怕的事,沒想到,他只是死死地抵住她,低下頭,用手指強迫她抬頭:“說!是不是常雪要挾你離開我?”

第112章 水木小姐你可以嫁我兩個弟弟

他的眼神,像是要把她千刀萬剮,他的話,帶著對她無法消除的恨。

悅菱顫抖,睫毛之下,淚水幾乎就要滴落。

然而,當她那柔軟的嘴唇張開,吐出的卻是兩個字:“不是。”

瑜顏墨眼中的風暴更甚,然而,讓悅菱覺得最為驚詫的是,他雖然死死抵著她,卻是避開了她小腹的位置。

她察覺到了他盛怒之下的剋制和忌諱。

就算他真的要失去理智,他其實還是記得,她懷有身孕。可是,他就不能暫時放棄他的感受嗎?他就不能放過她,讓她安靜的生活嗎?

就因為他想要得到她,他不能忍受她這樣離開他,所以一秒鐘的安寧也不願意賜予她。非要踩著危險的邊緣,冒著讓她流產的風險,這樣陰險地逼迫她。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他恨著她,這樣滿是殺氣的威脅,讓悅菱幾乎要癱軟。

她果真癱軟下去,如他所願躺在他的手臂之中。

眼淚順著她的太陽穴流入髮梢,她有些麻木地盯著天花板,他有些擔心和關切的面容,她已經看不見。

“沒有,”她雖然哭泣,但字字清晰,“常雪從沒有要挾過我,都是水木華堂……”

“你說謊!”他幾乎是搖晃了她一下,他咬著牙,“常雪那種無恥的女人,值得你這樣維護?你這樣算什麼?”他又是嫉恨又是譏諷地,“你以為你這樣就算一個守信用的人了嗎?你以為你遵守諾言,你就會值得尊重了嗎?那種心術不正的人,你和她講什麼信譽,值得嗎?你未免太天真了。”

悅菱冷冷地、帶著一種荒涼的目光,看著瑜顏墨。

是的,他說得沒錯。

常雪是一個卑鄙的女人,讓她不屑,讓她痛恨。她用這麼不恥的手段,逼迫她離開了他。

可是,就算這個人可惡,如常楓所說的那樣其心可誅,但這依然不影響她與她之間的約定。她的條件是悅菱放棄瑜顏墨她就給藥,而她最終同意了。這就是她們之間的契約,瑜顏墨現在好好活著,她就不能反悔,不能背信棄義。

這和常雪的人品、心術並沒有太大的關係。

她並不能因為她是一個小人,就不講信用。如果她失信回到瑜顏墨身邊,並不能用“不值得和小人講信用”這種藉口,掩飾她沒有遵守信用的錯誤。

瑜顏墨的說法不過是在偷換概念,這種歪理,繞不暈永遠知道土撥鼠在哪裡的春捲小姐。

不能因為別人有多惡毒,別人有多討厭,她就要不守信用,因而把自己也變成和對方一樣低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