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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嵐也把阿醜叫做孩子,他的聲音幾乎有些散漫,這應該是一個人在說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時才會有的的語調。可是卻聽得姚滌塵一陣心驚,她太熟悉左嵐的這種語氣,這種慵懶的語氣背後,往往隱藏的,是血光之災!
“左嵐,你想怎……”
“我?我不想,什麼都不想。我現在是病人,病人想的太多會死得太快。我只是想要個人陪,小塵,你回來照顧我,好不好?”左嵐的聲音像一場邪魅的風,突然的,卻不突兀的打斷了姚滌塵因為心驚而有些過高的語調。他的聲音裡沒有乞憐,他的眼睛裡也沒有。但是他說他要人陪,那個人有可能不陪麼?
“左相,大可以再用來時之計,何必如此大費周章。”姚滌塵甩袖負手,既然左嵐是有求於她,她還怕些什麼。
影疾如風,沒有人左嵐是怎麼動的,但是姚滌塵臉上的面罩就那麼沒了,它現在在臥在椅上的男人手中。
“果然,還是這樣說話,比較舒服。”椅上的男子輕輕嘆息,一邊嘆息,一邊從腰間抽出一對價值不菲的玲瓏玉,“我只是在想,玉若碎,瓦又豈能全呢?”
椅上的男子好像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那對玉上,紅線白玉,在他的手中,竟能綻放出嗜血的光芒。姚滌塵充滿倦意和孤傲的眼驀然睜大,那對玉她認得,那對玉是爹孃互許終生的信物,娘過世後,爹說過,玉在一雙人,玉碎,一對魂。現在怎麼?……
“左嵐,我爹他……”
“你說姚大人?姚大人最近很好,新科的狀元就是他的門生,好像還剛剛受了封賞,成了太子的岳丈。姚大人很好,至少他,現在很好……”左嵐說的有些玩味。
姚滌塵有些自嘲的輕笑,她怎麼忘了,左嵐是從來不求人的。他說過“求天不如求人,而求人不如求己”,沒有十足的把握,左嵐是不會跑這一趟的。爹啊,爹啊,左嵐是個什麼樣的人,你不清楚嗎?你將身家性命託付給他,那豈不是有如累卵?爹啊,你指望著左嵐能給你遮天的權勢,你真是,好糊塗啊!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姚滌塵回答得有些勉。
得到滿意答覆的左嵐輕輕的拍拍姚滌塵的頭,把一雙玲瓏玉交回她的手裡,他眉眼帶笑,媚視乾坤:“真是個乖孩子。”
阿醜聽不懂他們說的是什麼,他只是看見阿塵和那個叫做左嵐的男子很相配,阿塵那種孤絕的倦意,好像濃重的好像濃墨重彩,自己就算是用盡所有力氣也是化不開的,可是,左嵐就僅僅是在椅上輕輕一臥,阿塵身上的倦氣就輕柔的有如雲煙。那幾近絕望的妖柔輕而易舉的淡化了那刻骨銘心的疲倦。阿塵,不會再那麼疲倦了,這就是他一直盼望的啊!為什麼,心,竟然微微的痛了起來……
阿醜的心再次微微疼痛的時候,他看見了一幅畫卷,一幅很美很和諧的畫卷,畫裡有一個眉目皆可入畫的女子和一個妖嬈入骨的男子。男子在喝茶,而女子在煮茶。蒸騰的水霧繚繞著極盡奢華的房梁,香爐裡飄出的縷縷香菸卻只是繞著那名男子的指尖打轉。那樣的畫面太美,而阿醜——太醜。這樣美麗的畫卷,他進不去,也不該他進去。他高大卻消瘦的身軀有些微微的顫抖,但是眼裡的笑意卻直達眼底,讓人覺得,很幸福,很幸福……
阿醜離開了很久之後那個如妖的男子忽然頗有感觸,他將剛剛煮好的茶水一個反手倒在了身邊一盆蘭花上。嬌貴如蘭,經他這麼一燙,定然是活不成的。但那男子也不去多看,就只當是將水潑在了地上,兀自的嘆息:“你傷了他。”
“哼哼,”女子嬌柔的笑聲分外動人,“人身在世,哪有什麼誰傷誰,誰欠誰?況且,傷了他的,又何止我一個?”
“小塵,”男子叫得有三分旖旎,“我真的有些嫉妒了呢,那個孩子是怎麼拯救的你呢?”聲落,人已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