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道:“城門口有個賣碗茶的小攤子,你二人若累了,便在那裡等葉某罷,葉某天黑前必到那裡與你二人會合。”戴左兒應了,送葉無雨離開,扯著花椰四處閒逛。她原本性格就有些浮躁,數日來在王府之中確是悶的心裡快著了火,眼見街上人來人往覺得這才是人生,甚麼東西她看著都高興。

花椰和她正相反,自幼就在封閉的空間裡長大,何況她秉性淡漠,街上物品縱有千奇百怪,她也不甚感興奮。戴左兒不停的挑撿小玩意逗她,卻往往拿了十件,花椰也才開口問一句“這是甚麼”或者“有趣”。戴左兒正在興頭上,埋怨道:“小椰,你這人真無趣,玩不起來。”花椰福身道:“左兒姐姐見諒,奴婢覺得胸口煩悶,想先去葉大人說的茶坊裡休息了。”

戴左兒驚訝道:“天色尚早,連中飯也還沒吃,難道你要一直枯坐在那裡,直等到天黑不成?”花椰淡然道:“若不用顧慮奴婢,姐姐也可玩的盡興些。奴婢只在茶坊中少坐,姐姐累了來找奴婢就是。”

戴左兒想了一下,道:“左兒先把你送過去好了。”花椰點頭,戴左兒與她同到茶坊,找個座位讓她坐下,叮囑幾句,便自己跑開。

花椰不想喝茶,卻仍是叫了一碗,呆呆的坐著,看著眼前茶水發呆。只一會,她突然覺得身邊的氣氛有些不對,似乎隱隱有些騷動。她抬頭四下尋找,馬上找到了騷動的來源,直覺便是羅紅央,竟脫口而出:“羅公子……”又立即剎了口,用力搖頭。

——不對,不是同一人!

這男子也是一樣俊俏:雙眉上挑,一雙狹長的單鳳眼;唇形很薄,好像在淡香姑娘化妝臺上見過的那種粉色的珍珠;面板極白,頭上戴一頂學士帽,露在帽子外面的發頭卻閃閃泛著銀光。他也是身著白衣,不同的是他卻是一身純白,全身花紋用純銀絲線繡成,衣領、袖口也緣著銀邊。

這男子全身上下唯一有顏色的地方,就是他那雙眼睛。——與常人不同的是,他的一雙眼睛,是通透的血紅色,如琉璃一般閃耀。明眼人一眼便可看出,這是一個天生的白子。

白子者,故名思意,天生通體純白,唯一雙眼睛是血紅色的,一般天生體弱多病,見不得陽光風雨。但這個男子,坐在那裡都幾乎與常人一般高矮,骨骼寬大,手指修長,看上去似乎身體很強壯。

其實除了同樣身穿白衣之外,這男子渾身上下沒有一點與羅紅央相似,但花椰一看到他,直覺就似看到羅紅央一般,是以想也未想,一句“羅公子”已脫口而出。

那男子挑一挑眉,手指在茶碗的邊緣輕輕滑動,眼神卻似刀一般,將花椰上下打量,又挑挑眉。他反覆挑眉,花椰猜測大概是自己令他吃驚之故。但究竟是為甚麼,花椰完全一頭霧水。正暗自猜測,那男子卻站起身,向花椰走來。他那高大魁梧的身材往花椰面前一站,便幾乎將她整個人都擋住。只見那男子仍是挑眉,粉唇輕啟,冷冷的道:“羅公子?”

十一章遇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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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館中眾人皆好奇向他二人打量,眼見這二人皆身穿白衣,是否相識?看這高大男子神情不佳,這女子會不會捱打?

花椰並不知道旁人都在惴測甚麼,她知道男人站著向自己問話時她坐著十分不禮貌,便也站起身來,先道一萬福,才淡然道:“公子休怪,奴婢莽撞,認錯了人。”

那男子將眉一挑,道:“認錯人?”似乎對這個說法感到相當新鮮,“難道這世上還有人與我相似?”

花椰雙目垂地,聽出他聲音中的不悅,淡然道:“是,奴婢弄錯了,當真糊塗。”那男子卻不依饒,道:“你到說說看,你將我認錯何人?”花椰福身道:“都是奴婢不好,請公子恕罪。”那男子將她從上打量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