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絲嘲弄。「我待在天魔教中的日子,遠比妳所瞭解的還要涉足得更久、更深。」

聽到這裡,柳絹兒臉上泛起了死一般的慘白,淺聲一問:「有……多深?」

只見他慢慢的回過頭來,凝視著她,眸子陰暗,表情冷漠,用一道低沉、冷硬的聲調,問道:「妳想知道?」

「就當是秘密交換。」

僅管對左靖南在天魔教中的身份,她心中已經有數,可是沒有親眼看見、親耳判斷,她還是無法相信,左靖南極可能是她受命要追殺的天魔教叛徒……練東風。

當她再次開口時,她一字一句是那麼謹慎小心,並且逼自己僵硬的唇角拉開一抹溫和的淺笑,與他商議道:「如果你願意告訴我,我也不再對你隱瞞,咱們就開誠佈公,這樣可好?」她強裝鎮定地問,卻剋制不住自己的結巴。

天啊……萬一他真是那個可以在三步之內奪人性命的練東風、萬一他知悉她的任務即是為追殺他而來、萬一他翻了臉、決定殺人滅口,依倆人相差懸殊的實力,他絕對可以在一式半招之內就讓她七孔溢血、當場斃命而亡。

此刻靜謐的房中,她唯一聽到的只有自己狂野心跳,以及眼前那足以令她手足無措的男人。

尤其當他緩緩站了起來,離開了桌案,開始一步一步走向她時,她的心跳更是開始狂野的加速、加劇!

一抹無邊的恐懼已隨著她體內的血液在她身上四處奔流,令她感到狂亂而緊張,每一條神經都在提醒著她……逃吧、快逃吧!

眼前那一個行蹤已然曝光的天魔教叛徒是不會就這樣放過她的,從他那一張猙獰的表情看來,就已清清楚楚寫上了八個大字:殺人滅口,永絕後患。

就在柳絹兒暗暗忖度著,乾脆她先下手為強,直接在他臉上灑一包毒粉,然後抱起小花跑給他追的當兒,他上前扣住了她的雙臂,一把將她拉到他面前,用著一抹語重心長的口吻,沉重的道。

「那是我所見過最惡毒、最殘酷,也最慘無人道的教派,只要身陷其中,就再也沒有爬出來的一天!」

他低下頭,神色慘然,英俊的臉上滿是恐懼,「我十二歲起,就曾經在天魔教的廚房裡當過差。」

咦?

「那一個沒天良的天魔教教主,平日就挑食得很!」

咦?!

「菜色若稍有不如意,就動輒對我一頓暴打痛罵!」

呃……

「原本他還想毒啞我的,但是被我逃了出來,之後……」

「好了好了,說到這裡就可以了。」擺了擺手,當她聽到他曾經在天魔教廚房當過差的那一段,她對他的所有警戒與懷疑也即瓦解得半點也不剩,覺得自己根本就是反應過度了。

「妳都不知道,當時我的遭遇有多麼悲慘?」說到這兒,他的雙眸更是誇張的緊緊閉起,深深吸了一口氣,彷佛不願再去回想過去種種可怕的經歷,沉痛的一語:「那簡直是人間煉獄呀!」

「不怕、不怕!」見狀,她意思意思拍了拍他緊繃的臂膀,安慰的道:「反正你也逃出來了,不是嗎?」

待他雙肩釋然的放鬆下來,睜開一對俊眸看向她時,臉色依然蒼白如雪,過了好半晌,他才抖著聲音,向她提出了問題。

「現在,換妳回答我的問題了。」只見他像是在留心一隻蛇似的提防著她,結結巴巴的問:「妳是不是……那個既挑食、又沒天良的教主,特地……派來追殺我的殺手呢?」

「追殺你?」呿!殺雞焉用牛刀呀!「你想太多了啦!」

「但妳的確是天魔教的人。」他指證歷歷的道:「在這屋子之內,處處都擺滿了天魔教專門用來煉製毒藥的器具與藥材,而且妳在房中養了一條靈蛇?」

靈蛇,向來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