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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定又引得人心癢難抓的模糊影像。而隨著時日推移,夢中的畫面便從生放送逐漸轉成高畫質BD,把隊裡不解風情的聖騎和暗牧都踢了個乾淨。
於是她得以目睹許多東西,有時候是明山秀水間坐了個鼓琴的仙人……那大約與她白日經歷的現實沒什麼干係。
有時是赫赫瓊華一夜間樓臺坍毀暴雪封關,就連廣場中央屹立的九天玄女像也傾倒於地,雍容臉孔上似帶冷笑。
有時又是熾豔如火的鳳凰花蔭下流連一雙藍白側影,轉眼化作幽暗冰窟裡如豆青燈照著地下兩具棺柩,牆上一首七絕。
夙琴面對這些夢境時總揮不開某種鮮明的熟悉感,好像許久之前便見過了、還見了不止一回似的。而她越是努力回想,便越是無法確定:自己真是“下了個盜版遊戲”才穿越的嗎?自己穿越之前,真的只是在下游戲嗎?
(……話說回來,我真是穿越來的嗎?我是誰?從哪裡來??要到哪裡去??)
這樣下去不行,夙琴想。她修仙本是抱著瞎貓撞死耗子的心態來碰碰運氣,也不知這瓊華染了什麼邪,沒見著半個神仙不說,倒是要把人逼出神經病來。她暗自拿定了決心,若是一個月內症狀不見好轉,無論如何都要拖上滄滄退圈保平安。
所幸這夜復一夜的折磨中也有微茫的慰藉。那是夙琴全然陌生、內容上也與她沒半點相干的,僅屬於夢中人的故事。
——簡單來說,就是她做了個每夜更新的系列連載長夢。
故事中有個神情漠然的道士,自劉海以下清一色的白,一對眼珠卻極黑,像是用樹枝在雪地裡戳出的兩個深窟窿。面目輪廓看不大清楚,彷彿是白紙上潦草畫出來的,橡皮一擦就能抹去。但夙琴覺得這副打扮的男人大抵會很英俊,因為他們多半已將無趣寫在臉上,若是再沒了英俊,實在看不出有什麼吸引異性芳心的資本,有違雄性生物的繁殖本能。
夙琴頭一回在夢中看見這或許很英俊的道士,正值他提了劍往深山老林中去,臉上兩個黑窟窿裡有冷冰冰的殺氣流竄不停,看架勢像是要除妖。
接著……接著路邊有棵樹上就昏天黑地潑了一籮筐棗子下來,恰好把倚在樹下小憩的道士蓋個滿頭。
“?!!”
若只是蘋果砸牛頓那樣的天災倒也罷了,問題這道士倚著的是棵梧桐樹,以當時的科學水平還長不出棗來。
“什麼人?無端戲弄,意欲何為!”
男子毫無新意的開場白,換來梢頭女聲獨具一格的回應。
“噯喲伐好意思啊,手打滑了。小弟也不要這樣兇嘛,我是看你靠在樹上快要餓死,好心請你吃兩個自家的甜棗——你不愛吃就算了,吼人家做什麼?”
“…………”
那男子語結,只得幹瞪著兩眼氣沖沖地向頭頂尋人,其間還有些綴在他髮髻上的紅棗撲簌簌直往下掉,看著詭異又滑稽。
“呀,小弟一對招子好凶,像要吃人呢。”
樹上那女子輕佻帶笑,緊接著唰地自枝頭垂了一把長髮下來,一張倒吊的臉幾乎貼近男子眼前:
“如何,我瞧瞧……長得倒還周正,這樣的瘦和白,女人家都要羨慕。只是稍欠血氣,是該多吃些棗兒補補。”
說著便伸出一根春蔥樣的纖指,笑嘻嘻地按上他眉間皺紋撫了一撫。
“你……?!”
那道士的反應仍是沒什麼新意,跟被蜈蚣鑽了耳眼似的避讓不及,急忙背過身去不敢看她。
“男女有別,姑娘自重。”
女子收回手去,以指尖抵著下唇嗤笑道:“我自然曉得男女有別,若是沒別,也不必分兩個字寫了。但你這副見了洪水猛獸的樣子是做什麼?難道你不是女人生的?”
“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