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應過來,他打算送自己回去?

她記得他們並不順路,趕緊說道“不用了,何老師,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雖說自己有些害怕,可是在這種天氣麻煩別人特地送自己回去終究不太好。

何沐聲彷彿沒聽到她的話,徑直往停車場走去。肖夢最後只能默默地坐上了他的車。

肖夢往車窗外看去,雨果然越下越大,不一會的功夫,剛才的毛毛細雨已變成了傾盆大雨。

大雨拍打著車窗,發出啪啪的聲音,前面白霾霾的一片,何沐聲並不敢開的很快,車在緩慢地行駛,車內兩人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氣氛沉默得彷彿連時間都被凍結。唯有CD裡的女中音緩緩唱著,“ whenever you go ;whatever you do; I will be here waiting for you……”

肖夢率先打破僵局,“何老師,其實你不用送我的,我自己可以的。”

何沐聲挑了挑眉,“哦,是嗎?”

肖夢心虛地點了點頭,“嗯。”聲音小到連自己都聽不見。

車內又是一輪沉默。

“if i see you next to never ;how can we see forever ……”歌聲緩緩流淌。何沐聲放在方向盤上的手隨節拍輕輕打動,肖夢還是第一次近距離觀察他的手,手指修長,骨節分明。

也許是覺得車裡空氣悶熱,何沐聲隨意解開了一隻袖口,手腕處的肌膚若隱若現。

他伸手去調CD的音量,肖夢就這樣看到了他手腕處那條觸目驚心的疤痕,暗紅色的疤痕在這樣雪白的肌膚上顯得格外醒目。那條疤痕傷口很深,很長,彎彎曲曲,延伸到她看不見的盡頭。

一直到何沐聲的手重新放回到方向盤上,肖夢腦中還在回想剛才的畫面,那樣的傷疤怎麼會出現在身旁這位鼎鼎大名的畫家身上。視線不受控制地再次落到他的手腕,帶著些許探究,些許揣測,也有些許惋惜。

旁邊的人像是感受到她的目光,側頭望向她,內心的想法彷彿瞬間被看穿,肖夢心虛地別過臉,自己不應該好奇別人隱私的。

好在,手機的震動聲緩解了尷尬,肖夢一看,是丁默打來的。

”肖夢,你回來沒?”丁默語氣有些焦急。

“沒,快了。”

“你到哪了,要不要我去接你。”丁默問道。

“不用了,我坐車,一會就到了。”肖夢怕他擔心,下意識地沒有提何沐聲的名字。

“那就好,我打電話是想告訴你,我們舍友他弟弟的家教找到了已經,我應該早點和他說的。”

“這樣啊,那算了,回頭我慢慢找吧。”

“好,我也幫你留意著。你回來注意安全啊。”

肖夢結束通話了手機。

“你想做家教?”

“嗯?”這是他今天路上主動說的第一句話,肖夢不禁懷疑自己幻聽了。

“我表姐家的小孩,今年剛上初中,像請個家教。你要是有興趣的話,可以來試試。不過離得比較遠。”

如今的家教市場,競爭異常火爆。學生家長都傾向於請一些有經驗的中學老師,像他們這種大學生,在那些家長的眼裡就是一些黃毛丫頭和毛頭小子,幾乎沒人放心把孩子交給自己的。自己的上一個家教,最後還是同學給介紹的呢。肖夢趕緊點頭答應,“沒事,我不怕遠。”

何沐聲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好。”

這件事就這麼定下來了?既沒有讓她試講,也沒有問她有沒有相關經歷,他會不會太相信自己了。

車很快停在了校門口,肖夢道,”何老師,今天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