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跑過一個又一個路燈,最終只在離著他一個路燈的距離,停下來觀賞,也不去拍掉落了自己滿身的雪,被凍得通紅的面頰和麻木了的雙手。

終於可以確認,剛才的不是幻覺,蘇木似乎是在強撐著自己的身體行走,走路磕磕盼盼,差一點就絆倒在地。葉潯眼疾手快,一個箭步衝上前去,拉住他的手腕,才堪堪將他拉回來。

很涼,很冷,他的手比自己的還要涼上幾分。

蘇木眯著眼,看清楚來人,“葉潯?”

葉潯忙鬆開他的手腕,拍拍自己身上的雪,凝視著他,開口:“我家也在這邊。”

不再言語,蘇木轉身就走,他察覺到自己的這幅軀體現在需要休息,因著之前好幾日來高強度的工作和缺覺,再加上今日的高燒,他的身體已經不容許他繼續工作了。

只是沒走幾步,強烈的眩暈襲來,他的眼前驀地發黑,什麼也看不見。他停下來,扶著電線杆稍作歇息,等視線恢復清明瞭,餘眼察覺到那個叫做葉潯的女病人還跟在他的身後,眼神望向他,臉上帶著擔憂,少許著急,並不明顯。

有些奇怪的女人。

移過眼神,蘇木看向拐角處亮著的一盞燈,不過百米距離,他就可以到屋了。

“蘇醫生,需要幫忙嗎?你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好。”女人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照舊是溫和的聲音,帶著微微地著急,她似乎是想上前來扶他?

搖頭,他清楚自己可以走回屋裡,“不需要,謝謝。”

拖著沉重的疲憊的身軀,他動作稍微緩慢地往前走著,不在關注身後的動靜。就這樣一步一步,慢慢地走,葉潯也一步一步跟著他,明明十分鐘的行程,兩人硬是走了二十分鐘。等到了的時候,葉潯全身上下已經被凍得沒了知覺,臉被凍僵了,睫毛都結了冰渣子,活生生的一個雪人。再去觀察蘇木,看起來比她好太多,最起碼不是雪人。

目送著他上了樓梯,葉潯才掉轉頭,預備回去。她又有了一個新發現,蘇木住的這棟公寓和她房子隔著一個街道的距離,算不得很遠。

哐噹一聲,身後陡然傳來巨大的悶響,將葉潯的嗓子眼提到了胸口,立馬折回去看,蘇木從樓梯上摔了下來,躺在角落裡,閉著雙眼,表情痛苦。

葉潯一時無措,急急地喊:“蘇木、蘇木,你要是醒著,就說一聲話。”

“在。”

聲音微弱而無力。

眼皮似有千斤重,無論怎樣都睜不開,好在意識尚有一絲殘留,他繼續說:“三樓,左轉第一個房門3304。麻煩了。”

“好的。”葉潯應聲,隨後蹲下身子,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靠在牆上的男人扶起身,將他的胳膊繞過自己的頭搭在自己的肩上,扶著他艱難地上樓去。

葉潯開始慶幸,幸好是三樓,要是樓層高了,她或許上不去,體力不行。

猛拍門,葉潯喘著氣,無力地喊:“請問有人嗎?”

良久,得不到回應。葉潯接著去拍門,不料門刷拉一下,開了,而她一個沒站穩,踉蹌著往前撲倒。

“吵什麼……”

開門人的話語淹沒在兩具撲過來的軀體中,張大了嘴。只是一瞬,開門人便反應過來,伸出手接住了葉潯和蘇木。只不過這開門人的手臂未免太纖細了些,卡在她的鎖骨上,硌得生疼。

“你是誰啊,帶著我叔想幹嘛?”

開門人的語氣異常兇巴巴的,看向她的眼神也分外警惕。

葉潯艱難地出聲:“能先放開我嗎?”

結果他真放開了,接住了蘇木,放開她。

葉潯一個狗啃泥就朝著地面撲去,摔得四肢巨疼。而始作俑者則是很小心地將蘇木扶去沙發,給他蓋好毯子,隨後拿過來一張座椅,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