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雲妃還未開口訓斥,小川子已自行下跪,拼命磕頭,“都是奴才的錯!都是奴才的錯!”

紅綃望了望小川子,幸災樂禍地笑道:“現在認錯,會不會晚了些?小川子,我聽說,你最近認個叫春花的乾妹妹?”

“與你有什麼干係?”小川子怒目而視。

“是沒關係。我不過白問問。”紅綃道,這一問證實了一個事實,她便附到雲妃耳畔私語一番。

小川子望著交頭接耳的二人,猜不透這其中到底有什麼文章。

只見那雲妃忽爾暴怒,喝道:“來人,將小川子拖出去,杖責三十!”

“娘娘,奴才究竟做錯了什麼,娘娘……”小川子哀號起來,又怒視紅綃,“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和娘娘說了什麼?”

“小順子,還不把他拖下去!”雲妃命另外一個位份較低的內侍。

“是。”小順子得了令,與另外一個內侍將小川子拖下去施罰。

雲妃又屏退了所有的宮女,方細細地問紅綃:“你剛才所言,可是實情?”

“回娘娘,就是借奴婢十個膽子,奴婢也不敢撒謊冤枉小川子哪!”紅綃解釋道,“那日小川攛掇您去對付那舞妃,奴婢就覺得事有蹊蹺,不明白這風聲是如何走漏的。”

“到後來舞妃被打入冷宮之後,奴婢去找了伺候舞妃的含香,才知道是小川子這不要命的和小宮女吹牛,被她們主僕無意聽到了幾句。那叫春花的宮女奴婢也傳了來,就在左偏殿候著。”

“扶本宮去看看。”雲妃沉聲道。

“是。”紅綃將雲妃一徑扶向左偏殿。

早有一名小宮女跪候在地,其膚色雪白,眉目之間倒也頗有些動人之處。一見雲妃,登時嚇得魂不附體,結巴道:“奴婢……奴婢參見貴、妃娘娘!”

“起來吧。”雲妃淡淡地望她一眼,問道,“你就是小川子近來認的乾妹妹?”

“回娘娘,正是奴婢。”春花只略抬了抬頭,又膽怯地垂下了頭。

“關於本宮的事情,你從小川子嘴裡知道多少?”雲妃並不迂迴,直接切入正題。

“娘娘……奴婢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不知道……”春花嚇得拼命搖頭,她從小川子口中聽到的這位住在湮雲宮娘娘,是個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的狠角色,進多年,鬥敗了無數妃嬪,方有今時今日的地位。自然,這樣的狠角色,要處置她一個小小的宮女,比捏死一隻螞蟻還要容易。

“大膽!還敢狡辯,是不是要本宮傳舞妃與含香對質?”雲妃厲聲道。

春花嚇得整個人縮成了一團,戰戰兢兢道:“小川子只是告訴奴婢,說您設計了皇后和舞妃。其他的……奴婢不知。”

“那麼,你有沒有和旁人提過這些事情?”雲妃又問道。

“不曾、不曾和旁人提過。”

“那就好。以後切記,也不要再與旁人提起。”雲妃笑道,轉身從左偏殿拿出一盒胭脂,遞到春花手上,“這胭脂是本宮賞你的,你好好用著。千萬要記牢本宮的話,別辜負了本宮的一片心意。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謝娘娘!謝娘娘!”春花接過胭脂,不住磕頭,爾後起身離去。

“娘娘,您就這麼放過這丫頭?”紅綃不解道。

雲妃望著暮靄沉沉的窗外,笑道:“這盒胭脂裡面加了一樣特別的東西,她一用,立馬見血封喉。”

“那這膽大妄為的小川子呢?”紅綃又問道。

“先留著他的狗命。”雲妃咬牙道。

107 入冷宮

冷宮。

舞妃被打入冷宮,已是半個月。和這破敗、處處發著腐敗的氣味的冷宮相比,當初那人跡罕至的蕪蘅殿簡直可算是天堂了。這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