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對方誤會了,知道這時候絕對不能再彎彎繞,還是直奔主題比較好,“jack有他的考慮,我都全盤認了。我只是想知道,這些訊息是不是馮見雄在他面前散佈的。”

“馮見雄?”俞總自言自語地念叨了一遍這個名字。

馮見雄她當然也認識,畢竟那也是她最近幾年來最得力的供應商之一。她也知道這個馮見雄每每能在大老闆面前說出些神來之筆,鬧得傑克馬很信任他。

畢竟傑克馬這人也是有個致命缺點的,喜歡跟迷信圈子裡的人混。(連王大師都敢信,這確實是傑克馬的黑歷史。不過也有人說主要是藉助那個圈子交朋友)

事實上任何一個取得的成功超出自己固有能力的人,都有這種心理寄託。

一個極度專業、舌燦蓮花的諮詢師,加上一個每賭必贏的神棍,這雙重身份在馮見雄身上是同時存在的。他比其他人更能忽悠住傑克馬,也是不意外的。

所以,俞總斟酌了利弊之後,對劉律師實言相告,試圖打消他的胡思亂想:

“這事兒,跟小馮估計沒什麼直接關係,我說的是真的,至少我沒有察覺到任何一絲異樣。小馮雖然上個月也跟jack單獨聊過兩次,內容很保密,我們也都不知道具體說了什麼。

但是,我記得jack開始拿你的舊客戶不檢點說事兒的事情,是發生在至少半個月之後了,而且他起碼一週沒跟小馮聊天你也知道的,jack在自己人面前都是不遮掩的,如果他聽到了一方面的意見,覺得有必要調查,肯定是立刻雷厲風行。不會熬上一個星期再來說事兒。”

劉律師聽得出來,俞總說的每一句都是很客觀的,顯然全是真話。

那麼,只有兩種可能了。

一種,是馮見雄真的沒有下眼藥,他確實只是跟傑克馬聊大戰略,聊退市和上市節奏問題。然後順帶著拔出蘿蔔帶出泥,誘導得傑克馬自己去額外瞭解瞭如今市面上的求ipo公司動態、劣跡、各種怪現狀。

然後,傑克馬自己對他產生了不信任。

另一種可能性,就是馮見雄藏得更深了。他沒有利用自己親自跟傑克馬做諮詢的機會下眼藥,而是迂迴了更大一個圈子,透過其他人而且是俞總都沒注意到的人,或者非人類的媒介手段來實現這個佈局。

劉律師自己是不相信巧合的,他更傾向於後一種可能。

他嘆了口氣,最後問了個問題:“不管怎麼說,jack現在對我的招牌不太滿意。他想向世人證明‘阿狸是非常有實力的績優股,哪怕找個差一點的上市律師,中規中矩操作,都能上市很順利’,我的掛名權肯定是保不住的。

不知道俞總有沒有聽說,jack傾向於讓誰來掛名呢?會是馮見雄親自上陣麼?”

這個問題俞總倒是可以很乾脆的回答,一點心理壓力都沒有:“那倒不是,那天出事兒之後,我聽jack說過,他似乎找過馮見雄,但馮見雄拒絕了

不是他不想做,而是他覺得‘自己到時候還會以n站頭號大股東的身份出現,並且在阿狸重新ipo後從阿狸的融資額裡拿到大筆轉投資’,所以,如果自己同時還擔任阿狸ipo的上市律師,就太招搖了,也不利於社會評估。

不過,他還是請示了jack,表示如果jack不反對的話,就把這個案子放在馮見雄掛靠的事務所,但用其他律師的名義,他自己不出面。具體的事兒,他會幫忙做的。”

劉律師悵然若失:“費雯麗的事務所?呵呵,那倒也情理之中了。她們所本來就是你們阿狸在不少業務方面的法律顧問吧。具體代理人呢,是費雯麗麼?”

“還沒定,也有可能是虞美琴。”俞總用一種自己也覺得無奈的表情,輕輕聳了聳肩。

她向來是不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