漲得通紅起來。

鎮長的臉也紅了紅。他的紅與張建中不同性質,一則他處的角度沒張建中看得那麼真,一則在他眼裡,農村婦女奶孩子也不是什麼稀奇事。他是被老婆說得臉紅。

你確實沒能給村長什麼,除了那一面墻的榮譽。

書記聽了張建中的彙報,問:“鎮長就這麼走了?”

張建中點點頭。

他並沒想向書記彙報,聽了村長和他老婆的話,心裡也覺得不能太為難人家,不能硬要人家不去打工,死守著那一畝三分田。但是,書記問他,鎮長跟你去圩東村都瞭解到了什麼情況?他才不得不如實彙報了。

“他也太有損政府的形象了,一個鎮長竟被一個農民,竟被一個農村婦女給嗆回來了。”

“這種村長還有什麼用?他一個村長竟是這種思想,還能奢望他帶領群眾走正道嗎?”

“早年,他是做過一些事,的確取得了一些成績,但我們絕不能以此遷就他,該換就必須換,撤就必須撤。”

書記把鎮長叫到辦公室,一定要把那村長撤了。

“我就不相信撤了他就找不到更好的。我就不信他在圩東村就那麼有威信,三五個月不在村子裡,也能鎮住村子裡的人。”

“他那是運氣,才沒出事。真出了什麼事,上面追究起來,誰負這個責任?明明知道他跑到香港打散工,不對他處理,這責任就是我們的,就是鎮委鎮政府的!”

鎮長並沒說什麼,不想造成黨政一把手不和的現狀。尤其是知道他與阿嬌的關係後,他就讓自己忍,還能忍多久?也沒幾天了。然而,他卻誤認為張建中是小人,想製造和激發他與書記之間的矛盾,枉我那麼對你,枉我還想搬掉書記能與你友好相處。

你辜負了副縣長的栽培,你這種人品,別說在官場上,就是做一個普遍人也不夠格。你這種人品,完全有可能,在某一天,有了一定的資歷,在邊陲鎮站穩了腳跟,便會跟我叫板,並想法子搬掉我。

官們的心事總是藏得很深,張建中根本不知道這事兒會造成那麼大的誤會。

撤了那村長,張建中心裡也覺得惋惜,見到鎮長時,談起這事,說那村長真夠枉的,說那村長有那種心態,也是人之常情。

鎮長淡淡一笑,說:“撤就撤吧!對那村長應該是一件好事。”

“但那村子裡,再難找到有村長那麼高威信的人,那麼有震懾力的人了。”

鎮長反將了他一軍,說:“你怎麼沒提出反對意見?那可是你的聯絡點,書記是會尊重你的意見的。”

他心裡卻想,別跟我玩這種貓哭老鼠的把戲。

張建中也聽出了鎮長話裡的意思,愣了好一會。

這事還沒完,書記要藉此事,進行一次深刻的教育,讓所有的村長們保持清醒的頭腦,不要以為曾經幹有有利於當地的事情,就可以居功自傲,只要不能與鎮委鎮政府保持高度一致,一心只考慮自己,為自己謀私利,絕不姑息,一律嚴肅處理。

書記在這次加強教育的活動中,還不點名地批評了鎮長:“我們有的領導,特別是某位主要領導,在與這種人的鬥爭中立場不堅定,跟這種人打成一片,跑到這種人家裡,討要煙抽,討要咖啡喝過洋暈。抽的是美國煙,喝的是古巴咖啡。美國是什麼國家,資本主義國家,一直亡我之心不死。

還想說說古巴,發現古巴也是社會主義國家,便不說了。

“我們要警惕了。不管什麼是職務的人,都要時刻給自己敲警鐘,都要保持高度清醒的頭腦,要分清誰是我們的敵人,誰是我們的朋友。”

鎮長的心腹對鎮長說:“說你呢!”

“讓他說吧!看他得意得了幾天。”

“那個張建中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