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的女人,有人會知道你也是花/心蘿蔔。退千步,退萬步,你花/心在外面花不行嗎?為什麼偏要跟老媽搞到一起?

——她是生我養我的親媽啊!

她不能原諒他們,更不想見他們,好幾次,老媽打電話過來,一聽到她的聲音,敏敏就掛了。好幾次,張建中打電話過來,她一句話不說,看他還有臉往下說嗎?

“別給我電話,以後,我不想聽到你的聲音。”

每一次,敏敏都像在下最後通牒,每一次下了最後通牒都很難受,一個勁在心裡罵張建中不是人,我敏敏不能跟禽獸不如的人生活在一起。

隔一段時間,張建中沒給她電話,她又想,這個傢伙,果然是禽獸,一點情意也沒有,就算我不理你,你也沒有理由不理我,你也應該打電話給我。現在,不是我對不起你,是你對不起我,你幹出那種事,不應該受懲罰嗎?只是不跟你說話,已經夠便宜你了。

聽老爸說,張建中承認,她不回來想離婚是他的主意,敏敏差點哭喊起來,原來你早就有這個打算了,你想離了再找更好的是不是?張建中,你現在真是越來越不可以理喻,越來越幹些不是人乾的事,把自己裝扮成受傷者,被我敏敏傷害,把自己粉飾成一個品德高尚的人,成全我敏敏的選擇,實則,你卻一肚子壞水!

是不是盯上三小姐了?

人家又有錢,有漂亮,而且還聰明。

你別想好事,有機會,我敏敏一定戳穿你,要你竹籃打水一場空!這麼想,敏敏已經想不聽老爸都罵了些什麼,一會兒想想張建中對自己的好,一會兒又想三小姐的俏模樣,被海風吹飄揚的襯裙,也想到了老媽,不禁恨得心痛痛的,在心裡說,都是你,都是你害成這樣的。

淚水又更加洶湧地往外淌。

郝小萍心緒不定地坐在方常委的辦公室裡,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自己的事兒還沒解決,敏敏又鬧了這麼一出,她很清楚敏敏為什麼不回來?敏敏為什麼要與張建中離婚?但她更不安的是,敏敏一個人漂洋過海,對那邊的情況是一點也不熟悉,敏敏在那邊可以生存嗎?

這二十多年,她把女兒捧在手裡怕掉了,含在嘴裡怕化了,嬌生慣養的敏敏怎麼可以在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裡生活。

這會兒,她巴不得打電話給敏敏,告訴她,自己做的那一切都是為她好,雖然,她不能接受,但她那麼做完全是出於愛。她是好心辦壞事。她希望敏敏原諒她,希望她不要賭一時之氣,做出錯誤選擇。

念在老媽對你的愛,就不能把見到的那一幕,像黑板上的粉筆字一樣,從記憶裡抹掉嗎?

你不要怪小張,這事完全是老媽的錯,與他沒有太大的關係,當初,是老媽B他的,就算後來,也是老媽像上了癮,小張由始到終都懷著一種歉疚的心情。

郝小萍覺得這麼說,敏敏更不能原諒自己了。

不管如何,先把敏敏勸回來再說,今後,她跟小張過日子又不是跟你過日子,今後,相信有一天敏敏會原諒自己的。

方常委見她心神完全不在了,坐在那裡發呆,問:“家裡出什麼事了?”

郝小萍笑了笑,說:“女兒的事。”

“女兒沒隨女婿到江市來嗎?”

郝小萍不想說提,隨口說:“沒有。”

“這不應該啊!小張怎麼也是一把手,組織上應該照顧才是,是不是調到機關有困難?”方常委說,“可以先安排在糖廠,安排她在厂部辦公室,跟在機關的性質也差不多。”

“你孩子多大了?”郝小萍想岔開話題。

“沒你的大,才上初中。”方常委也不想談孩子,談家庭,忙說,“你吃橙啊!”

他拿起茶几上的刀,又切了一個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