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將整個密室封閉起來。

他緩緩閉上雙眼,就地盤坐,從額角一直延伸到頸部的那道詭異的符文忽然散發出一道道血紅的光芒,那光芒由暗到明,又由明至暗,閃爍不斷,光暗交替,每交替一次,光芒便越加耀眼,最終越來越亮,讓人不敢逼視。

一雙眼,猛然睜開,那雙眸子竟然整個成為血紅,帶著詭異的符文,仔細看去,那分明是臉部那符文的縮小版,一道道重疊。

雙手結印,一道道繁複而詭秘的手訣變換,而他的身體也緩緩開始上升,直到凌空停在半空之上,血紅的光芒繚繞在那靈動如鬼魅般的十指之上,越來越快,越來越快,最終只看見一道道殘影變幻莫測,交疊重複,瞳眸中那詭異的符文最終化為一道道紅光,隨著他手訣的變換,瞬息間便全數被打入滿室依舊鮮血長流的屍體之上,隱沒不見。

不過片刻,那些已經死去的屍體竟然開始停止流血,而整個屍體開始緩緩變得幹扁,枯瘦,最終化成一具具枯骨,血肉全無。

而半空中,一顆偌大的血色光球緩緩凝聚而成,旋轉,凝結,縮小,直至剩下一個嬰兒拳頭大小,男子的雙手忽然一收,那血色光球猝然落地,分毫不差的落在整個密室的最中心,那裡,亦是滿室詭秘符文的中心點。

原本只是看起來有些詭秘的符文在這血色光球落地之後,粲然到逼人的光芒猛然流瀉一地,亮到刺眼,整個以符文布成的大陣竟然猛然如同一隻被驚醒的洪荒巨獸般,悍然而動,凜冽而鋒芒畢露的殺機猛然迎面撲來。

那男子身體猛地一晃,嘴角“噗”的噴出一口精血,飛速的在自己丹田處以特殊的指法封印住,男子這才險險鬆了一口氣,看著那符陣的光芒緩緩淡了下去,就連原本的滿室鮮血和詭異符文也盡數隱去,整個密室除了一地的乾屍似乎再無其他異常。

男子的唇角再次牽扯出一個詭異的笑容,儘管臉色蒼白到嚇人,那幾乎覆蓋半張臉的詭異符文也愈加猙獰,可他的眼睛竟然泛著野獸般噬人的光芒,火熱得驚人,口中無聲的呢喃著兩個字:“尊主……”

嫋嫋凌空站在杜家的大門外,她此時已經失去了慢慢折騰杜家的興趣,也許是因為那個遠離的決定,心中有種莫名的煩躁,揚手就是全身的原力狂湧,盡數集中到了右手之上,猛地揮袖便是簡單直接的一掌照著杜府大門拍去——

“轟——”

厚重的硃紅大門轟然粉碎成灰。

杜家主宅之內,杜家主正表情扭曲的用匕首割去自己身體上那些腐爛發臭的傷口腐肉,聽到這一聲,手中的匕首竟然一抖,嘩的在自己身體上劃出好長一道口子,鮮血直流。

“杜家所有人都在十息之內速速滾出來受死!否則本姑娘直接拆了你杜家!滅了你滿門!”

嫋嫋很誠實很直接,一點藉口原因都不帶找的,直奔主題。

杜家的所有人,尤其是杜家主,險先沒噴出一口鮮血,那是氣的!

好嘛,你囂張的直接打上門,還要人家乖乖去你面前受死,不然你就拆什麼房子滅了人滿門!你這都有什麼區別?難道就是主動與被動的區別?

剛剛因為完成了禁術的佈置正一腔得意準備用各種計策引誘嫋嫋前往密室然後讓她變成那不男不女的怪物痛不欲生生不如死的杜依依馬上便聽出了這獨特的綿軟卻又能瞬間凜冽如刀的聲音就是嫋嫋,那個她恨不得吃肉喝血的人。

頓時氣得“嘶啦”一聲撕得那絲巾粉碎,身形一動便施展輕身原術直接朝著嫋嫋那裡飛躍而去。

他身後,那幾個護衛包括那個詭異的男子一起跟在杜依依的身後也趕緊朝大門方向衝了出去。

夜幕如瀑,一輪圓月高懸當空,一片銀光流瀉而下。

路邊的樹影重重,隱隱綽綽,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