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餓得面黃肌瘦。

楚西春腹誹閻西山倒賣軍糧,閻西山卻也有苦衷。

sx省的地盤是丟了,可是sx省的那一票官員,尤其是像鋼鐵廠、發電廠、兵工廠的管理人員、工程師、技術骨幹以及他們的家人卻都跟著他撤退到了陝北,他如果不倒賣點軍糧,怎麼養活這一大票人?

然而,發火歸發火,問題卻還是要面對。

沉吟了片刻,閻西山道:“傅宜生所部就別管了,他現在把綏遠治理得井井有條,每個月光是商稅就能收幾十萬現大洋,還有臉來向俄哭窮?我看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是想拿哭窮來堵住俄的嘴,免得俄舍下老臉向他討飯。”

楚西春說道:“總座明鑑,傅宜生就是這個意思。”

閻西山又道:“還有楚雲飛是怎麼回事?他不是搶了八路軍的河源縣城麼?河源縣可是山西的產糧大縣,守著河源縣城還會沒飯吃?”

楚西春說道:“總座,據說是這麼回事……”

聽完楚西春的分說,閻西山老臉垮下來:“這個楚雲飛,也太不警覺了,整個縣城的糧食都讓八路軍買空了,他居然毫不知情?幹嘛呢。”

“就是。”楚西春附和道,“也太不警覺了。”

發了句牢騷,閻西山又道:“不過事已至此,已經沒有別的什麼辦法了,參謀長,你去想辦法湊湊,無論如何給楚雲飛湊出三個月口糧。”

頓了頓,又說道:“現在是五月下旬,三個月之後第一批秋糧該下來了,楚雲飛所部的口糧危機也就解決了。”

……

重慶的黃山官邸,雲岫樓。

陳布雷將一紙電報遞給常凱申,說道:“委座,這是晉綏軍獨一旅剛發來的急電,楚雲飛請求增加獨一旅的軍餉以及軍糧的額度。”

常凱申皺眉說道:“年初不是剛加過?”

陳布雷默然不語,法幣貶值多少你不知道?

好半晌,常凱申才又說道:“好吧,那就讓軍政部酌情增加一二。”

陳布雷應了聲是,剛要轉身離開卻又讓常凱申叫住了。

常凱申招招手道:“彥及,等等。”

陳布雷轉身回頭,問道:“委座還有何吩咐?”

常凱申皺眉說道:“楚雲飛三天兩頭髮電報,又是要糧又是要餉又是要武器裝備,怎麼不見梁鋼給我發電報?他的獨九十四旅難道不缺糧不缺餉也不缺裝備嗎?”

“這個……”陳布雷無言以對。

常凱申卻突然反應過來,官場陋習。

官場陋習就是,牆倒眾人推,破鼓萬人錘。

作為一支戰場上連戰連敗、幾乎沒有取得任何像樣戰績的軍隊中出來的高階將領,梁鋼的處境就可想而知。

梁鋼應該不是沒有給他發電報,而是發給他的電報已經被人處理掉。

而且這種事查都沒辦法查,就算查清楚了,也不好追究,怎麼追究?他常凱申總不能跟整個官場唱反調吧?

這一刻,常凱申作為買辦階級的軟弱性可謂是暴露無遺。

常凱申半點沒有向各種不公平、不公正陋習開刀的勇氣。

正因此,四五年抗戰勝利之後,當國軍各個戰區的高階將領們挾抗戰勝利之兇威,在淪陷區上下其手,各種吃拿卡要貪墨,以致繳獲的日偽資產的大半都落入了私人之口袋,然而常凱申卻居然不敢拿這種現象開刀,不敢祭出重典鐵腕整治!

言歸正傳,在意識到問題之後,常凱申絲毫沒有整頓侍從室的意思,而僅僅只是有些自責,不該把梁鋼的獨九十四旅忘記,而且還忘得這麼徹底。

以梁鋼的出身,如果沒人給他撐腰,真可謂寸步難行。

當下常凱申問陳布雷道:“彥及啊,剛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