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在一次受到不恭禮遇時所採取的反向行動。李曉玉打定主意,就是走也得狠狠刺他幾句,讓他難受、下不來臺,看看他有什麼反映、會有什麼結果?她決定試一試!

一位模樣聰明的青年人走進來:“符總——”

符必勝手一揮:“給我送客!”

見此,冷冷的李曉玉反而矜持地一屁股在身邊的椅子上坐下來。

四目相對,那辦公室主任一時也不知怎麼才好。

李曉玉提高了聲音但口氣放緩:“符總,貴公司是我們海口知名企業,您又是有身份有涵養的人,怎麼這樣對待我們新聞單位呢?!我今天首次來貴公司,既不是來乞求什麼,也不是來討飯的、、、、、、我知道貴公司在當前形勢下也遇到了一些難處,我是來配合宣傳的、、、、、、”

符必勝沒有想到這位女記者竟然以這樣的口氣說話,以前他叫哪個小記者“走”、“出去”甚至“滾”都還不是乖乖的,今天竟然有這樣的——他心裡暗暗叫了聲好、有個性!但臉仍然陰沉著——且看她如何說下去。

李曉玉可不管對面這個高高在上的“必勝大廈”的主宰是如何的八面威風,仍然滔滔不絕地發揮著:“我們之間是平等的。您是貴公司的法人代表,代表著貴公司,我是我們椰島報派出的代表、代表報社。在人格上也是如此。我認為有話可以好好說,有意見可以心氣平和地交換、、、、、、”

符必勝驚訝這個女子的口才,剛才在傾聽中他才發現眼前的女子很漂亮——可是自己在氣頭上時怎麼沒有注意到?是呀,這不符合他的憐香惜玉的性格。符必勝插空遞了個叫馬主任出去的眼神,馬主任便轉身出去了。

李曉玉也不知從哪兒來的靈感,她發揮得不錯:“就拿我們來說吧,省委書記省長都照樣採訪,各級領導還不是客客氣氣的,就是採訪不成也給個說得過去的理由,或者是另外預約、、、、、、”

符必勝此時作為一個聽眾,此時已逐漸換上嚴肅認真的表情,這已反映出他傾聽的程度。他在心裡甚至已經認為自己剛才的言行舉止幾乎是愚蠢的。他欣賞李曉玉的才華,欣賞她的氣質,欣賞她膽識,他是愛才的。關鍵是這樣的女性卻有著一副秀色可餐的迷人外表,他是重色的。符必生感受到自己剛才拒人以千里之外對她簡直是犯罪,他是愛色的。

於是符必勝轉彎子,他換上了一副笑眯眯的面孔。換得也真快。

他嘻嘻一笑自我解嘲地說:“昨天趕走了一個小記者,描眉畫眼,扭扭捏捏,講話沒輕沒重的——現在一些從業人員的素質太差,也不知道是從哪裡臨時拉來的、、、、、、”

李曉玉心想這大亨是否去學了川劇的“變臉”術?於是她也微笑著聽對方的解釋。

符必勝咧著嘴說:“大陸女孩就是嘴巴會說。老家哪裡?”

“安徽馬鞍山的。”

符必勝興奮起來:“安微馬鞍山——噢好地方好地方,那裡離南京只有幾十公里,我是前年南京有幾個朋友叫我去玩,後來順便去的馬鞍山。那裡有個採石磯,唐朝大詩人李白在那裡跳江、、、、、、”

李曉玉高興起來:“我們那兒就是典型的江南,緊緊靠著長江,有一句詩說得好‘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誰不憶江南?’符總您老家是海南嗎?”

“是海南”,符必勝站了起來,從礦泉壺裡衝了一杯水,遞給李曉玉——“我是文昌的。”

李曉玉欠身接過茶杯,感概地說:“文昌出人哪,宋慶齡就是文昌的,文昌在海外的人也最多。”

符必勝高興地點頭:“是啊,文昌是文化之鄉。”

李曉玉看了看牆上的掛鐘,在這兒快一小時了,一般頭一次造訪,她不會坐過半小時。可是符總絲毫沒有送客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