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輾轉反側,嘆息著翻了幾個身。

然後緩緩地坐起來,一臉滄桑而平靜地看向窗外。

亞倫·唐凱斯特厭惡而迷惑地看著秦尚遠突如其來的動作。

“他在裝神弄鬼什麼東西?”

隨後秦尚遠一把抓過床頭的胺碘酮,開啟蓋子吃下了一顆藥丸。

緊接著,他又抓起並不存在的水杯,仰頭做了一個喝水吞嚥的動作。

在一旁看著的馬修·朗貝爾眼睛忽然一亮,明白了。

“他這是在......側寫!”馬修大為驚喜地說。

側寫,透過現場的各種線索,來推理目標人的行為模式和特徵的一種破案手法。

但秦尚遠目前表現出來的,顯然要比普通的側寫強上許多。

羅素局長難道在騙自己?

秦尚遠其實真的是諮詢偵探吧?

馬修暗暗讚歎。

作為巴黎分局的拘束官,他很早就聽說過秦尚遠的大名了。

沒記錯的話,這個男孩在去年底,好像還是個普通高中生?

秦尚遠一瘸一拐,蹣跚著從眾人面前走過。

像是在摸索著什麼東西。

他走到書桌前,緩緩坐下,將原本凌亂放在桌前的書放回桌角的位置。

然後又從衛生間拿來了一隻花灑,朝窗臺上養的花澆水。

細微的花香混著冬日的冰冷縈繞在鼻尖,這是其他老人的房間中所沒有的。

澆水的手有些遲緩而顫抖,但很仔細。

蒼老的臉上浮現出一抹難得的笑容。

花。

秦尚遠眼角微微顫動。

花瓣之上,還有一抹不著痕跡的暗紅色。

細微的魔靈殘留。

......

澆完花之後,秦尚遠回到床邊再度端坐。

某一刻,在他,或者說“皮埃爾”的眼裡,天亮了。

秦尚遠轉身,佝僂著身子,緩緩將鋪開的被子左右覆蓋摺疊,然後再對摺。

疊成了一個奇怪,但整齊的方塊狀。

心流消退,他從沉浸的側寫當中徹底清醒了過來。

到此,秦尚遠已經大概有些眉目了。

外界喧鬧的爭吵,此刻又湧入了他的耳朵裡。

“就是一個孤獨寂寞的老人自殺而已!”

亞倫再度爆發出不耐煩的情緒。

“趕緊結了案回去跟那個女人交差,這種地方我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嘿,唐凱斯特,警方把案子交到了我們手上,這是我們的責任。”

馬修·朗貝爾笑嘻嘻地,耐心勸導。

“責任?我們?”亞倫冷哼一聲,他伸出手扯了扯馬修的胸牌,“別把我和你混為一談,別忘了,我是屠龍者,唐凱斯特家的人!

而你朗貝爾,你的姓氏是什麼很值得誇耀的東西?

你的家世有多顯赫?

你是什麼東西?

我來這裡,不是真的跟你這種庸人做搭檔出生入死的!

你是不是以為我們一起出幾次任務,我就能把你放眼裡了?

我告訴你!

就算是蘭斯洛特那個女人,我也照樣不會高看一眼!”

馬修徹底愣住,他被亞倫·唐凱斯特懟得啞口無言。

眨了眨眼睛,心裡雖然憤怒,但馬修也無話可說。

只能咬緊牙關,力壓心中的怒火。

比起大名鼎鼎的唐凱斯特、屠龍者聖喬治的後人。

他只不過是個還算努力的普通人而已。

說是跟唐凱斯特搭檔,但車是他開,咖啡和牛角包是他買,行動所有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