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遮天踏足覆海。
抬手便是雲霧遮天,舉步便是大地震動,這是何等的波瀾壯闊,又是何等的激人心絃?
所以,此刻顧文清與閏安的吃驚便有了解釋,只不過他們無法想象修行界的修行者此刻就這麼近距離的站在自己面前,而且還是這位之前便已認識的少年駝子。
駝子不再醜陋,少年不再稚嫩,甚至此刻的林易形象已在這一幕間變得偉岸起來,彷彿天地之間就只有他的存在,孤傲的站在這間燭光陳舊且無比凌亂的大廳之內。
“你竟然是修行者,你竟然是修行者……”閏安率先從驚異中反應過來,他食指正面指向林易,口中不斷重複著這句話語,臉上表現的極其憤怒。
林易見此,有些不解的摸了摸頭,開口問道:“我是修行者,你為何如此憤怒?”
閏安聞言,頓時一把狠狠的拍在了木桌上,啪的一聲巨響後,他不顧自己那已疼得發紅的右手掌,口中不平說道:“你既是修行者,為何每次都等我被打的半死才救我,莫不是想看著我被痛揍?”
林易不知對方何時恢復的記憶,他先前記得對方有過健忘的毛病,而閏安此時會如此憤怒,顯然是記起了兩個多月的那一次被馬伕用長鞭所抽。
於是,他有些苦笑回道:“這哪裡是我的錯,我這不也是剛剛趕到嗎,至少我救下了你的小命不是,況且受點傷勢有什麼不好,至少還可以清楚的知曉自己尚且活著!”
“你這廝……!”閏安又氣重了,他手指著林易,口中開始語無倫次。
“我這廝如何?”林易見對方發狂,輕聲問道。
“你這廝……真是好生氣人!”閏安漲紅了臉,憋著那股恨意,硬生生說道。
“哈哈哈,閏安兄弟言重了,少年郎能夠在關鍵之刻救下我等已是不易,如何還能再對其有所抱怨?”最終,顧文清也從詫異中平緩了過來,笑著說道。
閏安聽聞,細細想來也覺得顧文清之言甚是有其道理,隨即便不再糾纏此事,一臉服氣的開始沉默不語。他雙手輕輕揉著自己的小腹,但此刻他卻發現,小腹處的傷勢已然康復了大約六七分,只剩一絲絲輕微的痛楚了。
“對了,顧大叔,今夜為何不見大嬸蹤影,不知她去了何處?”林易見大廳內一片狼藉,想到此屋還缺一個重要的主角,開口問道。
“噢,娘子回了趟孃家,準備去向親戚間借些銀兩,眼看著一月將至,我們家哪裡還有二十兩白銀交給那些土霸主,哎,都怪我之無用,這些年苦了她了!”顧文清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回答說道。
林易聽出了顧文清口中的無奈,心頭不由被其一陣牽動。他深知這個世界可沒有他前世那般充滿法律約束,更沒有任何的刑警與公安可以為普通百姓出面解決這種傷天害理的打家劫舍之事,所以他在心頭不禁又劃過一個急促的念頭。
……
……
翌日清晨,破曉剛至,天際深藍逐漸亮起,林易便起床告別了顧文清的家。
他沒有驚動還在熟睡的閏安與顧文清,只不過卻在大廳的木桌上留下了幾顆療傷的丹藥與足足五百兩白銀。
丹藥是為了他們更早的康復傷勢,銀子則是為了改善顧文清的家境,同時也為顧文清的接下去每月保護費起到一個緩解作用。
昨夜六名惡棍慘死於顧文清的家,這些事蹟的發生痕跡都已被林易銷燬,而且那些滿地飛濺的血肉都被他用天地之氣徹底清除,在外表看起來,顧文清的家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祥和,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但有一點林易是無比清楚的,那就是刀疤的手下莫名失蹤六位,對方肯定會在背後有所動作,而且對方既然能夠每家每戶都收取保護費而不漏,顯然也能根據秘密的手段查到顧文清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