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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玥握著杯子的手一收緊,“他就沒說別的嗎?”
“沒有。只是一笑,然後就走了。”陳姨將掛在衣架子上的大衣披上,“我就只是一個傭人,也沒敢去多問。”
高玥沉浸在迷茫的思緒裡,當陳姨跟她說再見的時候她都沒反應過來。她木訥地走到窗戶邊,對著城市夜色深深吸了口氣,手裡的杯子越握越緊,好像隨時都要被捏得粉碎。
他到底是去了哪裡,是出去散心還是為了躲債,為什麼連一個電話都沒有?高玥的心繃得緊緊的,她又一次把所有的可能性都想了一遍,但是最令她感到恐懼的是高鳴笙被人綁架槍殺的畫面,然後拋屍大海。她被自己的想象嚇得大聲叫了起來,心情壞到了極點,彷彿腦部的神經快要爆炸似的,她瘋狂地跑上樓,跑進高鳴笙的房間裡抱著父母的合照哭得撕心裂肺。
哭過之後,她又隨手從櫃子裡取出一件大衣披在身上,穿上靴子,然後拿著高鳴笙的車鑰匙出了門,一路開車到了京海市最繁華的京巷碼頭,然而在這個夜裡,繁華的京巷碼頭卻變得冷冷清清,可能是因為要下雪的緣故,也可能是因為夜已經很深了,碼頭的露天暢飲城已經打了烊。
高玥翻過碼頭的欄杆,沿著沙灘一路向前,在燈光昏暗的地方,她嘶聲力竭地喊著高鳴笙的名字。
她終於累了,折騰了一個晚上體力急劇下降,高鳴笙失蹤的這兩天裡,她幾乎都沒怎麼吃東西。她癱軟在沙灘了,定定地盯著漆黑的大海,冰涼的手指觸碰著冰涼的海沙已然是毫無知覺。
從沙灘的另一頭走過來一個人,高大的身軀挺直的背脊,還有那被海風吹得飄揚起一角的黑色長風衣,他彷彿是從一個黑色但是美好的夢裡走來。
這個人有點奇怪,他走到高玥的旁邊突然就停了下來,和她並肩在一條直線上,他面對著大海,雙手插進衣兜裡,安靜地聽著海浪的聲音,又似乎在豎著耳朵傾聽她的哭聲。
“喂,你是誰啊,你站在這裡幹嘛?”高玥朝著那個怪人兇巴巴地吼了起來。
她注意到他的側面輪廓,除了一副黑色墨鏡遮擋的眼部形象外,他的臉居然顯得那麼的清明透徹,他似乎是憂愁的,只因為他站立的姿勢那麼的安靜,也許只有一個憂愁的紳士般的男人才會這麼安靜地對著大海沉思。
“我很不喜歡哭的女人。”墨鏡男人突然開口道。高玥楞了下,還沒反應過來,那個男人將臉微微側了過來,他透過墨鏡俯視著癱坐在地的高玥的眼睛,繼續自己冷漠的言辭,“是你的哭喊聲打擾到我在這片沙灘散步的心情。”
高玥的神經一下子被刺激到了,她猛地從沙灘上爬了起來,猶如女漢子般緊緊拽住他的手臂,她冷著臉道,“你這人怎麼說話的,你是神經病嗎,這片沙灘是你家的嗎,你怎麼不說是你打擾到我找人呢?”
那男人一把甩開她的手,極為不爽地說,“不可理喻。”說罷,便朝著碼頭欄杆邊走去。
心情不好的時候,能逮到一個人發洩不快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在這個時候,高玥已然忘記了找父親高鳴笙的事情,她的雙眼裡騰雲起怒火,怒瞪著那個人的背影似乎都快被點燃。
“我認為你的行為很是可恥,你讓一個悲傷的人更加悲傷,你讓一個希望瞬間變成了絕望,你高傲霸道,蠻橫無理,你簡直就是可惡至極。”高玥在生氣的時候展現出她伶牙俐齒的本性,她原本就是一個活潑外向的人,只是在近來的憂傷裡變得像只虛弱的小鹿。
其實她更像一個瓷娃娃,有著一顆一碰就容易碎的心。
那個男人頓了下腳步,沒有回過頭去,倨傲的背影看起來依舊那麼的惆悵。
作者有話要說:
☆、第4章:接手公司
她也有不想被人看扁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