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說謊,你方才明明動手要掐她!”沈氏只覺得心肝都在顫抖。

容厲雲驚疑不定的看著他們兩人。

容戌苦笑不已,他撐著額頭,無奈的道,“娘,我知道你心裡一心一意的把容恆當成你的兒子,對我……您恐怕連看都不願意看一眼,可是就算您心裡向著容恆,卻也不能這樣隨意的誣賴兒子。汐月是我的親妹妹,一母同胞的親妹妹,我們身上流著一模一樣的血!娘,我自己的女兒我都沒有抱過一次,我對汐月是真心的喜歡,您……您就算不喜歡我,也不能這樣說兒子,兒子也是有心的。汐月她還沒有滿月,兒子就算再心狠手辣,也不可能對自己的胞妹下手啊!”

容戌說的那叫一個痛心疾首。

可沈氏卻再也不敢相信他,她抱著大哭不已的汐月退開好幾步,看著容戌的眼神彷彿在看一個魔鬼。她飛快的俯下身,撥開汐月的小襁褓,去看她柔嫩的脖頸,她的脖頸上一點傷痕都沒有,可立刻,她馬上就明白了容戌前後反差的原因,她猛然回頭,就瞧見容厲雲正悲嗆的看著她。

一瞬間,她只覺得如墜冰窖。

容戌啊容戌,你這一招反間計用的當真是極好,當真是極好!

她豁然抬頭怒視容戌。

容戌卻垂著眼睛,露出一副哀莫大於心死的模樣,“兒子就知道,今日不該來的……”說著,容戌就要往外走。

容厲雲一把拉住容戌,轉頭怒視沈氏,痛心疾首的道,“寰兒,你究竟想幹什麼!咱們一家人怎麼就不能和睦相處!”

沈氏張張嘴,啞口無言。

容戌的戲演的太好,她也太關心汐月。方才瞧見容戌要掐汐月,她來不及多想就衝了過去。可她忘了,容戌怎麼敢當著容厲雲的面這樣對汐月!仰著頭,目光透過容厲雲看向他身後的容戌,容戌對她露出一抹譏誚而冷厲的笑容。

沈氏心中暗驚,這個容戌……絕對是一條蛇,一條毒蛇!

她悲哀的看著容厲雲,這個男人被利用了都不自知,他把容戌當成兒子,卻不知,容戌根本就沒有把他當成父親,要不然,怎麼會這樣對待他!

房間裡充滿了汐月尖銳的哭叫聲。

沈氏瞧著容厲雲惱怒的面容,忽然笑了,她輕輕轉過身去,“容厲雲,遲早有一日,我們要被容戌害死!”

“娘……”

“你千萬別叫我娘!太子殿下,我當不起你這一句娘!”她哄著懷中的汐月,對兩人擺擺手,“你們走吧,我要哄汐月睡覺了!”

容厲雲還要說什麼,卻被容戌拉住胳膊,“爹,娘心情不好,咱們有話還是到外面去說吧。”

容厲雲深深的看了沈氏一眼,眼睛裡全都是失望之色,拉著容戌頭也不回的走了。

容戌嘴角露出一抹譏誚的弧度。

兩人沉默無聲的走到容厲雲先前的住所,容戌低垂著眉眼,容厲雲滿臉的憤然,心情都不甚好的樣子。點燃房間裡的燭火,容厲雲仍舊帶著怒氣,他終究是忍不住,一掌拍出去,一張椅子轟然一聲碎成了無數木屑。

容戌驚了一驚,見他還要發火,忙按住了他的胳膊,“爹,您別難受了!”

他怎麼能不難受,手心手背都是肉,偏偏手心手背完全和不到一起,尤其是寰兒,對著戌兒哪裡像是對親生兒子,就是對個陌生人都不如!他深吸口氣,握住容戌的手,“戌兒,你別怪你娘……”

他這話已經說了不知道多少遍,從戌兒記事開始,一直說到了如今他二十四歲,現在再說連他自己都覺得無力了。寰兒越是這樣牴觸戌兒,他就越發的覺得對不起他!他緊緊的抓住容戌的胳膊,“戌兒,你娘她……”

“爹,您別說了,兒子什麼都明白。”容戌嘆口氣,把容厲雲按在凳子上讓他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