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一個輕輕的吻,“我知道你很討厭我,我走了。”

為什麼要這樣?在我好不容易要對他死心的時候,他為什麼要突然間出現?為什麼還要說這些話?我不知道自己在原地站了多長時間,只知道我追出門的時候,路上早已空無一人,我就這樣固執地去追,去找,去張望,去難過,穿過馬路,下過地鐵,然後在機場兜兜轉轉幾個小時,最終,我還是沒能找到他,是的,他已經走了。

我也只能這樣,我也只敢這樣,在他全然不知的時候才會這麼執著,這麼瘋狂,這麼笨到不可救藥。

設計大賽的結果最終在那個華燈璀璨的夜晚揭曉,那晚我流的冷汗比那一天喝得水還多,功夫不負有心人,我最終摘得了銀獎,後臺慶祝的時候,有商家表達了想要籤我的想法,而我的答案還是一樣,我想做屬於我自己的品牌。

替別人做品牌總是會受很多限制,在我看來,設計這種東西就該是一個人的想法,越是受制於人越創造不了獨立的東西。儘管今後可能會困難重重,我也心甘情願地想去試一試,就像當初迷茫地去排練,迷茫地加入那個團體一樣,有些事情根本就猜不到結尾,我們都是在嘗試,都希望打破這種無知。

樓下的女孩開始羨慕我,羨慕我的年少成名,羨慕我的長相,羨慕我有這麼一個英俊的哥哥,羨慕我在設計的道路上順風順水。我這回卻毫不吝嗇地全部解釋給她聽,我年少成名但最終還是成為了眾人唾棄的物件,況且我現在早就不是一名偶像了,我的設計道路之所以走得這麼順是因為在過去的幾年裡我無時不刻都在逼著自己學習一些枯燥的東西,至於我的長相和我的哥哥,我並沒有做什麼說明,因為這兩個都曾給我帶來了一些很不光彩的記憶。

時間不斷地在給我教訓:沉默寡言只會令自己更可憐。

年末的最後一天那個導演終於如願見到了我本人,對於我幾年來不變的樣貌他很是滿意,和我交談了大約一個小時之後就因為行程的原因匆匆離開了,留下聯絡方式之後,他還特地囑咐我明年四月一定要去北京面試,我禮貌性地對他點點頭。

就在我一直糾結著要不要回家的時候,他卻打來電話讓我不要回去,我很好奇他為什麼會這樣,馬上就要過年了,我回家與家人團聚好像不關他的事情吧?我也是有逆反心理的,在他三令五申不准我回家之後,最後我怒了,堅持說一定要回家,他就威脅我,如果我敢回家他就把我們之間的事情告訴他們,到時候到底看誰的話會更有說服力。

我覺得他肯定是瘋了,但是想到之前他對我做過的種種事情,我就有點不安,他連□□我的事情都敢做得出來,怎麼會不敢當著叔叔和媽媽的面詆譭我。

因為忙的藉口已經快被我用爛了,最終我還是在媽媽和叔叔的碎碎念中,沒有親人的祝福,也沒有煙花的盛況,一個人冷冷清清的,在遙遠的南方度過了新年。

反正以前也是這麼過來的,我不再恨他,因為那已經沒有意義了。我永遠只能是他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物,高興了就給我一點溫柔,不高興就一腳踢開,其實我在想,他如果有一點,哪怕只有那麼一點點有把我當做他女朋友的意願,我都會因此而高興得瘋掉,也不會將對他的愛磨蝕殆盡。

時間總是過得很快,而南方的氣候基本上讓我察覺不了春夏秋冬的變化。

這一天,我和室友都在對著圖紙苦惱的時候,一個人突然出現了,那個男生我記得,是鄒峰的隊友,曾經向我表白過。

出於禮貌,我得抽點時間來招待他。

“你難道真的看不出來麼?”他最終忍不住了,放下手中的杯子。

“看出來什麼?”我對他的話深感好奇。

“鄒峰他喜歡你啊,他一直都在喜歡你,你真的看不出來嗎?”